第十九章 每天一项新体验

绑架事件并没有引起多少风波，小小的涟漪还未荡开就已被悄然抹去。
“笃~”
弓弦轻鸣，箭如乌光直中靶心。
每天至少体验一件从未体验过的事情，这是苏晨从棺中爬起来后定下的目标。
“昨天和小情人约会的感觉怎么样？”
莉莉丝搭弓箭，一箭射出……歪的离谱。
“一天的情人，一次不错的体验。”
“真的只是这样？”莉莉丝一脸怀疑，“以你的习惯，昨天那样的事必然不会选择过度介入才对，可你却为了她做出了截然相反的选择……明明从未见过面却如此偏爱，如果我没有记错，一个这样的人叫——御坂美琴！”
苏晨缓缓拉开弓弦，“我见过她，在二十七年前。”
“果然是这样啊！所以这是当初选择了美琴，而没有选择她的补偿？”
箭出，脱靶！
“莉莉丝小姐，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有时候会给人一种恐怖感。”
“别人才不会有这种感觉，我这一生会如此深入了解的人大概不会再有第三个。你和爸爸两个人就已经够我忙的了。”
苏晨张了张嘴，最终默默取箭搭弓，几秒后，一箭再次命中靶心。
“那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父亲最近有点太急了？”
“这是必然的。”莉莉丝用箭敲了敲弓，“就像弓和箭的关系一样，在爸爸眼里，你、爱华斯、幻想杀手，还有第一位恐怕都是相当重要，不可或缺的角色，如今‘虚数学区’这边进展迅速，第一位和幻想杀手那边的进度自然是只会加快，不会放缓。”
“不！我不是说这个，我总觉得你父亲有点‘急’的感觉……不是行为，而是情感的那种。”
闻言，莉莉丝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慢慢举弓搭箭道：“也许是不能让自己有所迟疑吧！就像他从来不让我进那座大楼去见他一样，为了让自己不被表层的情感所惑，为了保证自己的‘纯度’，他只能更‘专注’于计划。
“只要是人总是会变的，他恐怕比谁都更明白这个道理。”
弓弦半满，一箭射出，直直穿透靶心。
“最后，应该就是不想给你充足的时间。”
“他不想给我下车的机会，这点我早就知道，可这算不算是越来越偏激了……还有，射箭还用魔法就过分了。”
“射箭不就是把箭射到靶心就行了。”
莉莉丝狡辩了一句，放下弓继续道：“他在怕我，也在怕你，可他最怕的其实是自己。如果他放弃‘自身是人类’这一概念，或许很多问题就能迎刃而解，可他是人类，当之无愧的人类，这就是我那可怜的爸爸最无助的地方。
“他不是越来越偏激，而是越来越需要‘道标’了。”
“道标么…这的确是拒绝成为魔之神的人之王会有的烦恼。那么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我希望他能成功，也不介意他成为魔之神；我希望你能帮他，但也不会强求；所以想来想去，我最希望的事情大概就是希望你们两个最终也不会成为敌人。”
“敌人？那的确是未知的事情，至少从现在的情况来说，我们肯定不会成为志同道合的朋友。我可以帮他完善、守护学园都市，却很难真心帮助他。纯净的世界，那的确是一个崇高的目标，可惜，我并没有那么崇高的理想，也无法认可他的手段。”
“我知道的。”
莉莉丝一直都知道，很早就知道——身边之人和自己的父亲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他们唯一的共同点或许就是都异常矛盾。
比如说她的父亲，明明是个极端冷的理性主义者，却有股会疯狂大闹的热情；一直诅咒人类的不完美，却会和普通人类一样结婚生子；认为人的情感是杂质，却会写日记；为了研究和实验可以不惜众多生命，却也会因为她的死亡而流下泪水。
极端的非人，却又牢牢立足于‘人类’这一领域，这就是她的父亲。
而身边之人正好相反。
各方面都比父亲更像正常人类的他，真正被扭曲的，异常的从来都不是外在。
不知道是否是‘本质’的影响，还是那份独特视角造成的后遗症，他也许能很好的融入人群，可他，恐怕至今也没能完全融入这个世界。
他们是两个走在不同道路，甚至就连方向都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能维持现在这样的局面我已经很满意，所以能跟我说说么，克隆人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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