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一次审讯

万历突然把刘守有踹倒在地上，刘守有爬起来后，迅速跪倒在地上，不过被踹倒的并没什么事，反而是踹人的万历开始大口大口的喘了起来，似乎刚才已经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万历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才缓过神来，大骂道：“是不是你也以为朕是个傻子？张居正教了朕十年，十年啊，就算是头猪也该开窍了！郑贵妃十年前是诅咒过太子，但是她再蠢也不可能想出杀了太子这个主意，就算这件事是她那个狗屁弟弟一手策划的，也不可能只给那个奸人一个木棍让他去杀太子吧，你跟朕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朕要听真话！”
刘守有不敢再隐瞒，一五一十的把实情讲了出来，万历听完后问道：“这么说，郑贵妃确实是让庞保刘成去想怎么对付太子但是并没吩咐他们去杀太子，太子听你说了这件事，并收买了他们，想要给朕演一出苦肉计？”
“陛下圣明！”刘守有赶紧拍马屁道。
万历思索了一阵，说道：“把张差给朕抓到诏狱，庞保刘成就软禁在宫里让东厂他们看着，没有朕的旨意不许任何人和他接触，你不要审张差，朕会另派人去审，不过朕希望这件事早点结束，明白吗？”
“是！”刘守有明白了万历的言外之意，赶忙走出宫去办，刘守有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万历只是懒而不是蠢，可惜整个朝堂明白这一点的并不多。至于他的孙子现在只有四岁的朱由检就恰恰相反，是蠢而不是懒。
李谌和他父亲并没有在太子宫继续待下去，在回家的路上，他第一次看见了这场梃击案的另一个主角张差，他似乎很是恐惧，总是反复的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是我干的，精神似乎受到了刺激，押送张差的正是刘守有。
李国栋还说话，李谌急不可待的问道：“刘叔叔准备连夜审这个贼人吗？”
刘守有劫后余生似乎心情不错，另一方面也是回答给李国栋道：“不是，陛下明日会派人来审他的，我只是把他压回诏狱，防止关在宫里出现意外。”
李国栋瞪了自己儿子一眼，责怪他乱说话，自己没有说什么，带着李谌回家了。
李谌回到家，自言自语道：“看来我们的陛下即想快点结案又想保住皇家颜面，不过哪有这么好的事啊。”
李国栋对自己这个孩子有点无奈，训斥道：“陛下是你随意评价的吗，你真是越来越目无尊长了，明日我一定要送你去读书。”
李谌打趣道：“爹你难道还想让我去考科举最后再中个状元，慢慢熬到大明首辅？但是我和爹你一样啊，都是军户，太祖皇帝规定过不让我们考文科举的。”
“你！”李国栋下意识的想要打他，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如果他真的成器最后得个武状元那也只能去一方做个将军，可大明现在这样的局势还不如自己给他荫一个锦衣卫百户在京里呢。
“不行，你明日必须去读书，不能再到处乱跑了！”
李谌撇了撇嘴，不在争辩，反正明天他也不一定有时间管我，到时候我再去姑姑哪里找自己的蠢货弟弟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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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很快就亮了，这一夜有很多人都没睡着，但绝对不包括李谌，李国栋确实没有时间去管他了，天没亮就走了，无聊的李谌还是决定去自己姑姑哪里，顺便打听一下大明影帝太子殿下怎么样了。
御史刘廷元正在家睡着大觉，万历已经二十多年不上朝了，御史的事也不多，所以刘廷元不睡到自然醒是不会起床的，但是今天刘廷元本来还在睡梦中，就听见有人在叫门，刚想吩咐管家把人撵走别打扰自己睡觉，这时候管家着急的说道：“老爷，是陛下的圣旨到了。传旨的公公正在外面等着呢。”听到这刘廷元赶紧起身，穿好衣服，打开门接过圣旨，送走传旨的公公后，有点疑惑，他知道昨天太子遇刺的事情，还准备今天随便写个折子刷点存在感，真正让他惊讶的是，皇帝竟然会让他主审张差，刘廷元正准备关上门，突然郑贵妃的弟弟都指挥使郑国泰走了进来，刘廷元警觉的说道：“郑大人有什么事吗？”
郑国泰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喝起来，喝了一口直接说道：“刘大人可否知道陛下为何让你一个御史主审太子遇刺一案？”
刘廷元心中想果然是这事，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万历为什么会让他主审，他硬着头皮回答道：“无论什么原因，本官都会秉公办案，还陛下和太子殿下一个真相。”
“那要是陛下对真相其实并不在乎呢？”郑国泰反问道，刘廷元这时似乎想到了什么，明显有些坐立不安，郑国泰接着说道：“刘大人做官清廉本指挥佩服不已，可是刘大人家里的族人却不是这样吧，据下面的人说，他们为了圈地无所不用其极，把同乡的人搞得家破人亡，想必刘大人都听说过吧。”
“你在威胁本官！”刘廷元手紧紧的握着座椅，怒问道。
郑国泰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黄金推给刘廷元，没给他反应的机会，说道：“知道刘大人为官清廉，这些钱是皇贵妃赏给你的，你不要就是看不起皇贵妃，看不起我们郑家！当然了皇贵妃不是想让大人颠倒黑白，篡改证词，不过大人您也知道张差疯疯癫癫的，到时候胡乱说出什么，大人万不可什么都给皇上看，这件事后皇贵妃还有赏赐，刘大人告辞。”郑国泰说完这句话就向外走去，没有给刘廷元拒绝的机会。刘廷元握着手里这一包黄金，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本官还用你一个只会靠姐姐的人来教我？”。
刘廷元走到诏狱，见到了梃击案的主角张差，这时的张差似乎一夜都没睡，见到来人赶紧问道：“官爷，有没有水，我想喝水。”刘廷元让下面的兵吏喂他喝了一口水，喝完水后，他有些恐惧的问道：“昨天我打的人到底是谁？”
“那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太子！”张差彻底崩溃了，他真的不知道那就是太子，随后张差无比配合的回答了刘廷元的问话，刘廷元整整问了一个半时辰，从诏狱出来后，刘廷元叹了口气，因为张差说的实在太多了，刘廷元看了看身边一起和自己审讯的刘守有和李国栋，自己还要在说服他们才能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