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接触西学

刘守有早就知道郑国泰一早就去了刘廷元家里，所以见他迟迟没有开口，沉吟道：“昨天陛下急召我入宫，陛下的意思是想快点结束此案，毕竟牵扯甚广。”
刘廷元心中大定，说道：“各位大人都看见了，这贼人疯疯癫癫说了这么多却一句没有说到点子上，我看就说他是个疯子如何？”
刘守有看了李国栋一眼，见他没有说什么，才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按照刘大人的意思上报陛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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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谌没有见到自己已经受伤的太子姑父，所以中午就出宫了，他走在道上，碰到一家书局，李谌走进去，店小二看见进来的是个小孩就没有理会，李谌突然发现了利玛窦翻译的几何原本，刚要伸手去拿，结果太高了拿不到，李谌说道：“伙计，帮我拿一下那本几何原本呗。”见他没有理会，李谌又说了一遍，他这才不情不愿的拿给李谌。
由于李谌接受过完整的高等教育，所以上一世他对于徐光启这些最早接触西方科技知识的天主教徒是不屑的，以至于后来他自己创建的新科学体系，他们竟然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也是反应最强烈的人，自己想要做什么他们就反对什么，纯属是为了反对而反对，所以这一世李谌决定要接触他们，至少不和他们在成为敌人。
过了一会，李谌看刚才的伙计已经消失了，有一个中年人站在自己面前，中年人对他说道：“孩子，我看你看这本书挺长时间了，能看懂吗？”
“当然！”李谌用着稚嫩的童声倔强的回答道。
“哦？”这中年人就是店老板，店老板思索片刻说道：“这样吧，你只看了第一卷，你要是能说出书中的两条几何公理我就把这本书送给你，如何？”
李谌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没什么表情，这本几何原本自己前世不知道读了多少遍，假装回忆着书中的内容，李谌用着不确定的语气回答道：“一条是两点之间只能做一条直线，还有一条...还有一条...”
店老板焦急的等待，他似乎更希望李谌能说出另外一条，甚至提示道：“直线，想想直线是什么？”
“啊！”李谌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回答道：“直线可以无限延长！”
“对！”店老板似乎比李谌更高兴，李谌只能无奈的问道：“现在可以把几何原本送给我了吧。”店老板点了点头回答道：“当然了，不过小友可否跟我去一个地方，放心，那只是讨论西学的地方，像你这样的天才就应该学习西学！”
李谌在心里思索片刻，据他了解的情况，店老板说的那个地方应该是天主教传教的地方了，自从利玛窦进京后天主教就在大明站稳了脚跟，在传教的过程中会穿插的讨论西方科技知识，李谌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不过你之后可一定要把书给我。”
店老板听到李谌同意了赶紧带着他就走，生怕李谌反悔。
李谌随着店老板走进一座教堂，对于这座北京最大的教堂他有印象，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明年南京礼部尚书沈榷将三次上书万历请求限制基督教，最后万历批准了他的奏折，并在国内大肆拆除教堂，驱逐外国传教士。这座教堂就是在明年被一把大火烧成灰烬。
李谌走进教堂看见上面有一个高大明显西方人面孔的人，此人正是外国传教士毕方济，上面的外国传教士看见李谌后明显很惊讶，用一口流利的中文对店老板问道：“老孙，这个孩子也是来受教的吗？”
老孙回答道：“之前这个孩子来我的书店，一眼就看中了几何原本，我考了他几道题，发现很有天赋所以把他带来。”李谌有点无语，自己只不过是简单的说了几条公理就是天才了，不过转念一想，老孙似乎并不在乎我能不能答上，他一开始就是想把我拐到教会让我成为天主教徒，毕竟这个时代只有天主教徒才会去了解西方的知识。
但是站在天主教的立场，正是因为有很多老孙这样的人，天主教在中国才能站稳脚跟，甚至一度打败了已经在中国传播许久的土著宗教，在某种意义上，他们是伟大的。
在李谌的记忆中，利玛窦为了天主教能在中国更好的传播更改了很多教义，例如他并不阻止自己的教徒祭孔祭祖，最离谱的是他竟然将万历奉为上帝，将李太后奉为圣母，这一做法当然使其他传教士派系的不满，例如道明会和方济会，还引起了传教会内部的礼仪之争。
毕方济也许是看出了李谌的想法，也许是有信心可以让李谌成为天主教徒，他没有接着问下去，而是让老孙带着他找个地方坐下，李谌翻着他们刚发的圣经，由于他前世没有参加任何宗教活动，所以他也不知道这本圣经和现代的圣经有没有很大的区别。
毕方济用中文解释着圣经中的内容，毕方济讲得很好，下面的听众还会不时的提出一些问题，不过李谌是真的不感兴趣，所以就像在前世时，自己上不喜欢的课一样，自己只是机械的听着老师在讲，实际却一点都没听进去。
传教终于结束了，李谌和老孙一起走出来，李谌郁闷的问道：“老孙，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讨论西学的地方吗？怎么带我来教堂了？”
老孙听完笑着回答道：“现在的西学都是传教士传过来的，你想学西学怎么能不受教呢？难道你和朝中有些大臣一样憎恶我们？”
老孙说的后面脸上突然变得无比严肃，李谌觉得如果自己敢说是，可能马上就会被他灭口，赶紧摇摇头道：“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那个洋人讲得太没意思了。”
老孙听完放下心来，心里想着只要你不讨厌我们，我们总有一天能把你变成我们！
“现在可以把书给我了吧。”
“好好好，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