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合同与福利

烧光了艺伎们的卖身契，收获了一波感激和信任，然后事情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吗？
当然不可能，就像里奥之前所说的那样，在这样一个时代，除非是莉莉姆这种拥有强悍战斗力的女性，其他的“自由女性”基本上是没有安全可言的。
猖獗的人口贩子可不会在意你的身份是平民女子还是贵族女儿，只要你独自一人而且颜值在线，这些毫无道德底线的渣滓就会肆无忌惮的下手，毕竟即便是莉莉姆的母亲，上一代的魅魔领女伯爵，不也死在了这些人的手上？仅仅是因为她的存在侵害了这些人的利益。
正因为这样的社会环境，像这些已经重获自由的艺伎，其中大部分其实已经无路可去，她们之中有的已经离家太久，早就和家人断了联系，有的甚至家乡已是一片断壁残垣，甚至还有一些是从人类世界那边“走私”过来的，更枉论回家了。
这也是人口贩子-**行业产业链的一环，这些远离家乡的女性失去了回家的方式，又被严加看管，心气被一天一天的消磨，最终就会被训练成忠诚的奴隶。
这种事情即便在现代社会的一些阴暗角落也屡见不鲜，最著名的莫过于“嫁给大山的女人”。
可笑的是，这样悲惨的故事，失去了未来的女性，最后竟然被硬生生的塑造成了相夫教子落地生根的道德典范，这人血馒头吃的可谓相当的无耻了。
里奥赋予了这些女性以自由，但自由并不能当饭吃，除开一小部分最近才签署卖身契进入风俗街的女性和自愿加入风俗街以养家糊口的女性之外，大部分的艺伎都已经无路可去，且不说她们有没有一技之长，即便在地球上，女性获得参加工作的权利也是靠的两次世界大战把男人都打光了，以至于工厂里无人做工。
而魔界可没有这样的土壤，离开了这里又不能回到亲人的身边，等待她们的不过是另一拨人贩子，甚至直接堕入看不见的底层，变成真正的娼妓——许多人认为在风俗街签了卖身契就已经很悲惨了，但其实风俗街好歹算有资质的正规营业机构，虽然都是姿色，但在这里好歹还能学学唱歌跳舞，丰富艺术涵养，服务的也多是小贵族和衣食无忧的市民阶层，虽然偶尔会被像扎克那样的人口贩子给“交流”到异国他乡去服务一些变态贵人，但这终究是小概率事件。
真正的底层可没有这么含情脉脉，这么温柔体贴——那可是连饭都吃不饱的地方，就连活下去都得付出额外的艰辛。
就好像历史上说出“何不食肉糜”的晋惠帝，以及法国那个“他们为什么不吃蛋糕”的玛丽王后，他们是真的蠢到这种地步了吗？倒不如说，他们站得太高，以至于看不到脚下的世界。
只不过里奥并不会把这些恐怖的事实真相告诉还兴奋着的莉莉姆，这位强悍的女战士正因为自己成功解放了一批女性而欢欣鼓舞，享受到了久违的快乐，里奥不愿意打消她的热情。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里奥暂时还不想开辟第二战场，整顿魔界的旧秩序在他的长期规划中是必然要做的事情，但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在那位至高宰相的眼皮子底下搞这些小动作已经够费力了，他不想再背更多不必要的包袱，树立更多的敌人。
他要把精力放在文化街区上，只有收获了真正属于自己的第一桶金，他才能借此展开更多的行动——帕帕夫虽然有钱，但那些是帕帕夫的钱，是投资，现在用的越多，将来要还的也越多。
不过偶遇帕帕夫确实也是一个意外之喜，起码他可以提前大刀阔斧的进行风俗街的改建，而不用在红粉闺阁的环境里让艺伎们表演正式的歌剧。
在经过了重获自由的第一道热情劲之后，开心的艺伎们又重新冷静了下来，里奥能想到的事情，她们当然也能想到，她们中的绝大部分已经失去了家乡和亲人，无路可去了，若是离开了这里，恐怕连下一餐饭都无法保证。
就在这样的氛围下，里奥适时的抛出了他的合同。
合同就是契约，不过与传统的契约不同，正规的商业合同诞生于人类那边的贸易联邦，作为一名颇有身家的大商人，帕帕夫也多少接触过这个新式玩意，这种特殊的契约将缔结的双方分成了雇佣方和被雇佣方，并且一条一条明文规范了双方的权利和义务，白纸黑字，清清白白，不像过去多为单方面义务的传统契约。
帕帕夫虽然有些好奇“唐泰斯大人”是如何知晓合同这新玩意的，但是他很明智的不去询问。
每个人都有秘密，他帕帕夫难道就没有秘密吗？
“我希望你们能够愿意加入未来的新文化街区。”里奥挥舞着手中的羊皮纸，向台下的艺伎们宣传道：“与旧的风俗街不同，除工作外我不会干涉你们的私人生活，你们不需要出卖**，可以自由恋爱，每个月都能得到工资，并随时可以申请辞职——也就是取消合同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