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人都想当公司狗

“北区白云街三小时前发生激烈的黑帮火拼，火拼双方为狂想曲帮和毒蝎众，原因初步推断为地盘争夺，目前帷城警卫已经控制住局面。”
看着PDA上的新闻，罗夏回到了白云街。
这里是帮派火拼的事发地。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气味，一眼便能看见地上躺着十几具帮派成员的尸体，其中有摇滚朋克装扮的，也有穿着紫色或绿色荧光外套的，弹壳遍地，地上还残留着因为爆炸而导致焦黑的痕迹，看上去战况相当激烈。
帷城警卫将火拼的范围用警戒桩围起来，警戒桩彼此之间连着虚拟的警戒线，一旦触碰就会发出警报。
有两根警戒桩关闭着，给警戒线留出了一道口子，城市医疗队的医护人员从这道口子进进出出，尝试拯救那些被卷入这场火拼的无辜路人。
然而大部分时候，他们都是在搬运尸体。
受害者的亲人在尸体旁恸哭，帷城警卫们早就见惯了这样的场景，靠着警车抽着烟，和身旁的同事谈论着今晚去哪喝酒。
如果自己没有被割金客拖走，应该也会被城市医疗队从里面抬出来吧。
罗夏这样想着，脚步却不作停留，径直前往隔壁的街区。
在隔壁街区的十字路口处，这里同样被警戒线包围着。
警戒线内部地面龟裂，倒下的电线杆切面光滑平整，上面还有几道带着电弧的刀痕，旁边躺着一辆车尾严重变形还有些焦黑的银色跑车。
这是前身母亲的爱车——银翼杀手，维纶公司于2082年推出的限量款。
那时罗夏和母亲正驱车前往机场，打算返回东煌，却被公司派出的打手追上，炮弹击中了车尾，跑车翻倒着滑出了一段距离。
听路人的描述，这里的事件被定性成了车祸。
看着前身母亲与大中科技派出的打手造成的战斗痕迹，罗夏有些感慨。
相邻的两个街区，在同一时刻，其中一处发生了异常激烈的黑帮火拼，另一个街区发生了事故现场宛如战场一般的车祸，竟然构造出如此荒诞的巧合，公司真是只手遮天。
罗夏站在警戒线外张望着，却没发现前身母亲的踪迹，他走到一名警员身边，问道：“这辆车的主人在哪里？”
“不知道，刚刚城市医疗队的人来过了，可能是被他们领走了吧。不过话说回来，都开得起这种豪车了，居然没买保险吗？”警员的语气有些疑惑。
“你问这个做什么？”那警员反应过来问道。
“我是车主人的儿子。”罗夏如实回答。
在缴纳罚金之后，罗夏给维纶公司打电话，让他们来处理损坏的银翼杀手，而他自己则是城市医疗中心位于北区的分部。
——
城市医疗中心，北区分部。
虽然听上去挺像那么回事，但实际上只是一间不大不小的诊所，只能提供最低限度的医疗服务，优点是免费的。
罗夏坐在一名眼神浑浊，行将就木的老年人旁边等着，直到工作人员喊他的名字。
“罗夏先生，请节哀。”
医疗中心的工作人员捧着金属匣，语气有些低沉地对罗夏说道。
虽然早有预料，但实际上看见的时候，罗夏的心情还是免不得有些低沉。
城市医疗中心提供免费的医疗服务，但是由于空间有限，为了给还活着的人腾地，尸体在一到两个小时内基本就会被火化。
罗夏接过匣子准备离开，却被工作人员拦住。
对方伸手递出一枚芯片，说道：“这是林静女士的终端芯片，插入这个芯片之后，就能继承芯片信息了。”
罗夏了然，将芯片插入到PDA中。
在继承信息的进度条走完之后，他拔出芯片，点开了唯一一则未读消息：
尊敬的林静女士，您的检举已经告知公司高层，公司将在三个工作日内派遣专员前往帷幕城分公司视察。如果情况属实，公司将会给予您以及罗穆研究员一定的补偿，感谢您对大中公司的信赖。
罗夏回到了父母租下的还有三个月租期的公寓，把金属匣放在柜子上，联系上了辛极。
“喂？罗夏？”对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诧异，可能是没想到这么快罗夏就会联系自己。
“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关于大中科技的。”
罗夏开门见山。
“什么消息？”
“大中东煌总部三天内会派专员到帷幕城分部视察，我们要错开这个时间。”
如果罗夏他们在这个专员正在视察分部的时候突袭大中摩天楼，那么他们会遇到什么将无法预计。不知道对方是谁，不知道对方的保镖是谁，也不知道对方会以什么形式进行审查。尤其是如果对方是东煌人，恐怕他会用东煌最喜欢的突击检查的方式来打分部和罗夏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在一切未知的情况下行动是最不明智的。
辛极也明白这一点，沉吟一会后开口道：“我会让魏吉调查这件事，如果什么都查不出来，我们就在一周后行动。”
罗夏点点头，随后又问道：“关于毒蝎众和狂想曲帮，你知道多少？”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