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行动之前

这是位于大中摩天楼88层的办公室——CEO的办公室，办公桌后面的巨型落地窗涂有大中科技的LOGO，不论是下面的人抬头仰望，还是员工进入办公室，都能看见大中的标志。办公室东南角摆着一张双人沙发和四张单人沙发，沙发围绕着方形的茶几布置。
分部的CEO顶着一张模糊的脸坐在双人沙发上，正对着罗夏身旁面容同样模糊的母亲说了些什么，关于对话的内容，罗夏也听不真切。
只能看见两人说了几句话，母亲就从手臂伸出利刃架在对方脖子上，但那人却指了指罗夏的身后，母亲转头看去，随后收起了电能刀。
罗夏转头看向身后，发现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那是房间内配备的自动炮塔，平时隐藏在地板中，必要的时候将会伸出枪口对准敌人。
母亲抓住罗夏的手，想把他从沙发上拽起来，离开这个该死的房间。
但是她却没能拉动，反倒是罗夏自己站起身，走到那个西装革履的CEO面前，抓着对方的领口，朝着那张猪脸猛地挥出一拳，紧接着再来一拳，罗夏不断挥舞着拳头直到猪都不想认这臭傻逼做亲戚。
而对方早就没有了呼吸。
画面一转，罗夏坐到了银翼杀手的副驾驶上，母亲正在带着自己在公路上风驰电掣。
在一处十字路口，罗夏忽然感受到身后传来一股热浪，随后视野倒转，在“哐当”的翻车声和“滋——”的滑行声后，感觉全身散架了似的罗夏同母亲一齐从车里爬了出来。
爆炸产生的浓烟中，有一道钢铁的身影若隐若现。
母亲不断推搡着罗夏，指着远处大喊，大概是让自己快跑吧。罗夏内心挣扎着走出了一段距离，回头时却看见母亲已经展开刀刃冲进了浓烟。
浓烟中响起了绵密的“铿锵”声，蓝色的刀光仿佛要割开浓烟一般不时地闪烁着。突然间，一根电线杆砸在罗夏脚边，罗夏本应当就此惊醒，不再停留转身逃走。
但是他却冲进了浓烟。
那钢铁的身躯正压制着母亲，罗夏奋力一撞竟将打手撞倒在地。
他拆下那两条钢铁的手臂，踩在打手的胸膛上，用不知何时端着的霰弹枪对准了赛博格的模糊的脸。
“砰！”“砰！”“砰！”
三发重火力的钨钢弹将对方的脑袋轰成了肉泥。
画面再次一转，罗夏跑到了另一个街区，却发现这里有两个帮派正在火拼，小心翼翼地想要绕路，却在试图远离枪林弹雨的时候被一伙看不清面容，身上穿着大中科技制式西装的人发现了，他们面容模糊但是嘴巴却咧开到耳朵，扛着火箭筒朝着罗夏发射炮弹。
罗夏在狂轰滥炸中闲庭信步，端着机枪扫射对方。
片刻后，看着几具被打成筛子的尸体，罗夏发出了肆意且猖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
罗夏睁开了眼睛。
“草……真是要疯了。”
这是“反抗之心”在刺激罗夏的精神，通过构造梦境，展现罗夏渴望反抗的原因和最想要反抗的对象，以此来激发罗夏反抗的意志。
虚假的梦境似乎在表示：看！当初你这样反抗就好了！多爽！
这样的梦境其实算得上比较好的，前几天的梦境还有按照正常发展的不反抗的梦境，以及最难熬的母亲质问他为什么不反抗的梦境。
啊！天可怜见！那时我还没穿越，还没成为您的儿子呢！
但好在为时未晚，大中科技的摩天楼还矗立在那，那该死CEO还坐在办公室里品红酒，还站在公司的最高层俯瞰着帷幕城的夜景，公司的打手们也还活着替公司干着腌臜事。
即使是迟到的反抗，即使是复仇，也无所谓。
“I "t wait for you to e clear the cupboards……”
枕边的PDA响了起来，还残留在梦境余韵中的罗夏回过神，瞥了眼来电显示——辛极，他坐直身子，用枕头当作靠背，随后接通了电话。
“喂？罗夏？”
辛极的双眼中闪着旋转的蓝光，视网膜上出现了罗夏的头像——穿着连帽卫衣的少年剪影。
“什么事？”
“离预定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我是想问咱们是在摩天楼见面还是过去接你？”
“你们过来接我，咱们一起去市中心，顺便在路上在勾兑勾兑。”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