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踏碎虚空，白日飞升

玄天皇朝，神山之巅。
一青衫男子双手负于身后傲然立于悬崖之上，腰间斜挂着一柄普普通通的长刀；墨黑的长发被一根细麻绳束在脑后，额前有两缕发丝似龙须般于风中肆意飘荡。
冷冽寒风轻拂过陡峭的石壁，男人微微抬头，俊朗的面容上显露着若隐若现的笑意，嘴角处叼着一根淡绿色的狗尾巴草，姿态轻松写意，似是在等着什么。
不多时，这武林自古以来口口相传的禁忌之地里便又多了不下十道以轻功悄然落地的身影——这其中有老、有“少”；有男，亦有女。
“踏碎虚空，白日飞升……翁小友，你当真触摸到了那最后的门槛？”
人群之中，有一灰白了须发的老者拄着龙头拐缓缓向前迈出一步，数千年苦修得来的心境此刻全然作了无用功。双眸之中浑浊不再，难以置信的清明取而代之。
“虽然废了一点劲，但确实是这样。”
青衫男人侧过身来，面向众人咧嘴一笑。狗尾巴草就如沾在了他的唇上一般，上下摆动着却迟迟不曾坠落：“五年前，在下曾向诸位承诺过，倘若有朝一日明悟飞升之机，必会相邀。
“如今，礼行来兑现当初的承诺了。”
原本负于身后的双手抬起做抱拳状，青衫男子目光一一扫过面前这群在自己成长路上帮忙搭过一把手的前辈们，真心的致以谢意。
待到他目光落在了一名华贵雍容的宫装美妇人身上时，后者亦是抬眸看向了他，似有秋水流转的美眸之中交织着难以用言语表达的复杂之色——
“二十五岁成为武林神话，你真的做到了，翁礼行。”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真的很难把十年前那个从半大山村中走出来的少年与如今这个抵达武林神话之境的青年联系在一起。
短短十年的时间，一个人，一把刀，翁礼行成为了玄天大陆有史以来名声最为显赫的天才。无论是庙堂之上亦或者江湖之中，无不流传着这个男人在旅途中留下的传说。
无门无派，行走江湖全靠一本基础内功心法、一柄普通的玄铁长刀。
“长公主，我是天才这种事情，恐怕不需要再过多强调了吧。”右手落下，搭在腰间刀柄之上的翁礼行哑然失笑，言语间那与十年前如出一辙的自信却让这位来自于玄天皇朝的长公主有些恍惚。
如果十年前翁礼行接受了玄天皇朝的招揽，结果又会是怎样呢？
他还能在短短十年间踏入武林神话行列，成为玄天大陆有史以来第二位即将踏碎虚空白日飞升之人吗？
想到这里，宫装妇人旋即摇了摇头，注视着眼前这个比自己整整小了一百岁的男人，将那些未知的设想皆抛诸脑后。
“翁兄弟，踏碎虚空究竟要怎样才能办到？还请不吝赐教。”
人群之中，一普通中年模样的络腮胡大汉抱拳请愿：“我等被困于五气朝元境最少也有百年时光，至多甚有千年，实乃困惑至极。”
后天、先天；三花聚顶、五气朝元。
这是此方世界自古流传而来的武道修炼境界，再之上，便是只有万年前开辟了玄天皇朝万世基业的开国皇帝卢玄明方才达到过的白日飞升境。
由于万年以来玄天大陆除卢玄明以外再无飞升之人，故而飞升境又被称之为武林神话，意为不可及。
“嗯……怎么说呢，那种感觉我很难用大白话来形容。”
咬着狗尾巴草的翁礼行舌尖搅动着草根的末端，话音未落，左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正色道：“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随心而动。”
“随心而动？”
立于悬崖之上的众人面面相觑。
“是的。”
翁礼行点了点头：“当然，这仅仅只是我的一家之言，仅供诸位参考，毕竟我们每个人走的修炼心境都不同。”
“小僧还有一个问题。”
络腮胡大汉之后，面色红润如玉的和尚一步踏出，掐印施礼道：“翁施主的修为缘何能做到一日千里？值此飞升之际，可否替小僧答疑解惑？”
“这个嘛，大概因为我是天才吧。”
翁礼行回答的没有丝毫犹豫：“天才的修为进展是不需要讲任何道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