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礼物

执法局，重力训练室内。
卡伦闭目盘膝，悬空而坐，卷轴漂浮于半空，九十八支臂翅齐齐作揖。
当再次睁眼时，他的左手和右手分别出现一个八星冰轮。
源铭文不愧是帝国研发的超能结晶，对天赋的改造恐怖至极，短短几天时间，卡伦便不费吹灰之力学会了禁术。
不仅如此，古特·拉里森的脊椎所带来的强悍源能恢复能力，令卡伦施展魔法犹如轰炸机，只见他心念一动，百支手中皆浮现出一个八星冰轮。
八星冰轮每秒以一万两千次的高速旋转，哪怕是一张纸都能成为杀人利器，同时切割过程中的冰属性能冻结敌人神经，收尾时的月爆犹如焕彩般迷人。
想想都觉得可怕，哪怕是黄金级的熊猫苏一次都只能凝聚七八个八星冰轮，卡伦起手就一百个，而且身为脆弱的源法师，却掌握九十九种武技，近战能力所向披靡，几乎没有弱点。
卡拉扭扭脖子，收回臂翅，走到训练场的军械支架旁，取下一把大口径转轮手枪。
【痛苦之吻】，被誉为左轮系列的巅峰之作，枪管超过二十五厘米，枪身包银，象牙枪柄上刻有帝国国徽，那是一个几何对称的正八边形图案，各个角分别都和中心连接，构成八个大小相等、形状相同的图形，每一部分都用黄金雕刻一个神秘符号，分别是Γ、Δ、e、Ξ、ζ、λ、ρ、?。
0.5口径的源能子弹专门为猎杀超凡者而制造，特制的材料使子弹透明光泽，耐高温、抗寒冰，穿透性惊人，内部并非装填火药，实际上异界根本就不用火药，而是死气沉沉的淌红黏液，一旦命中目标黏液会迅速汽化，引发剧烈燃烧和小规模爆炸。
身为局长，卡伦自然有配枪。
先前不怎么使用枪械，是因为他枪法很烂，冒然开枪会有暴露的可能性，现在成为超凡者了，精神力、感知力、洞察力与身体机能大幅度提升，足以驾驭枪械。
他心平气和地往枪盘里装填子弹，总共九颗，匣轮转动的摩擦音清脆悦耳。
持枪、瞄准、扣机，银白色枪管如撞针激发，大口径源能红弹滑入枪膛，火光一闪而逝，特制枪靶正中心出现一个骇人洞口，紧接着是第二枪、第三枪....直至靶子承受不住压力，如玻璃般炸裂。
卡伦十分满意，将痛苦之吻插入维克腰带，魔法是不错，但枪更好用，前辈们果然没有骗人。
“局长，大事不妙。”
门外按铃响起马克的声音。
……
执法局门口，卡伦脸色阴沉到极点，马克和苏局促不安的站在身后，波涛翻涌的呼吸不断翻滚。
西蒙死了，被人挖心而死，与他随行的探员也身负重伤。
“大人。”马克颤栗的低身汇报：“暗鸦袭击了幼儿园，西蒙为保护学生，因工殉职，但好在没有学生伤亡，西蒙拼死完成了应有的责任。”
西蒙的尸体旁，一位七、八岁的小男孩抱着他的尸体，那是西蒙的儿子。卡伦听西蒙说过，他的妻子因病早死，只有一个独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儿子考上克勃格大学。
“把西蒙厚葬，授予勋章，将他的儿子保护起来，给予终生财富补贴，同时向克勃格大学申请烈士后代入学名额。”卡伦吩咐道，但他知道，再多的补贴也换不回丢失的父爱。
“遵命。”马克挥挥手，几名探员立正朝天鸣枪，带着西蒙的尸体和他的儿子离去。
叮铃铃......
前台的电话响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凝聚于那台摇把子电话。卡伦大踏步走过去，拿起话筒。
“卡伦局长，我送你的礼物你满意吗？”电话那头传来气息不稳的男性声音，就像气喘症患者。
“你是懂送礼的。”卡伦淡漠道。
“我带着诚意与你谈判，但你杀了我的手下。”男人的声音有气无力，听起来虚弱极了：“你杀我一人，我杀你一人，公平公正，不是吗？”
“那是你的公平，不是我的公正。”卡伦手中的打火机划过吧台桌面，瞳孔下移静看香烟燃起。
“那又如何？想用帝国的法律审判我？你够资格吗？前几任局长就算落马，我依然逍遥法外，咳咳咳....”男人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声音痛苦难受，好响后才平稳下来继续说道：“我把你最忠诚的手下挖心剔骨，你能做什么？说我与帝国为敌吗？”
“你不是在与帝国为敌，你是在与我为敌。”卡伦如实回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忽然大笑道：“你可知道，与我为敌者皆生不如死！”
“我亦同样如此。”卡伦丝毫不惧。
“咳咳咳....”男人再次急促地咳嗽起来，喘着粗气冷笑道：“史上最年轻的局长，帝国之栋梁，我再送你一份礼物，我在城市中心的法师塔楼、东部的养老院、南部的幼儿园、西部的游乐场、北部的菜市场埋有礼物，中午十二点整我将掀起一场灿烂烟火，来阻止我吧局长先生。”
电话随即中断。
卡伦掐灭烟头，眉头紧锁。
现在是上午十点，距离十二点仅有两个小时，却有五处地方埋有源能爆弹，而且具体地点未知，时间根本来不及。
“局长，先去哪个地方？”马克先是询问，然后给出建议：“五个地方的人不可能全救，能救一批是一批，要不先去塔楼大厦？那里人最多。”
“不。”卡伦打开源能轿车车门，轻笑道：“我全都要救。”
苏忍不住劝道：“局长，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先不说敌人把爆弹埋在哪里，时间仅剩两个小时，我们不可能全救，执法局做不到。”
“执法局的确做不到。”卡伦微微一笑：“但你们应该叫我秘书长。”
马克和苏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一件事，卡伦现在不仅仅是执法局局长，而且兼任宪署委秘书长，权利滔天。
“苏留在执法局，其它人跟我去宪署委，对了，安排一个我的替身去法师塔楼，给暗鸦一个错误信号。”卡伦打开源能轿车车门，真正的一把手从来不会闲逛。
因为自信来源于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