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林芽，我的母亲

送到凌手训练上的人，无一例外都在训练过程中越来越崩溃，最严重的甚至企图暗杀他。
但是对于这种情况他除了忍受和无视，别无他法。
他们这一行最不能去尝试的就是被别人的情绪感染，被他人的情绪感染对于他们来说，和被洗脑无异。
乍一看似乎自己有情有义，实际上因为受到别人情绪的影响，自己的心理素质正变得越来越差，甚至可能会在特殊情况下威胁到自己的生命。
但是，如果是用旁观者的身份来审视他们的话，会说他们不算是个人。
对于这种评价，凌芩也是必须要无视的，不论对方说的话多么伤人，就算戳到了内心的最痛处也必须视而不见。
因为他们必须要放弃自己所有的情感，放弃实现被尊重的需要及归属与爱的需要。
这些年来，他已经习惯了送到他手上的人慢慢崩溃的样子。
“怎么了？”洛雅打断了他的思绪，看着没有反应的凌芩，想着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
“坚持的下去就好。”凌芩说着，默默走过去打开了房间的侧门。
“里面是安排给你的房间，我简单布置了一下，你看看还需要什么……”凌芩歪了一下头，示意洛雅进去看看。
里面是一个大约四十平方米的大房间，地板是深色的木地板，墙壁上贴了暗黄和浅绿相间的墙纸，上面有很多白色花纹，天花板很干净，顶也比较高。
洛雅觉得，这个房间的装修有一股浓浓的高级气息。
让她感到意外的是，房间里有一个透着光的窗户。
这个训练场不是设立在地下的吗，为什么会有光？
洛雅好奇的拉开了浅棕色的窗帘，窗帘外是一个小型花园，内部构造差不多是半球形的，除了地面，其他的全部由玻璃筑成。
花园里种满了花瓣边缘五颜六色的六角花，非常漂亮，还有一个银色的秋千摆在花丛中。
窗帘外的光，来源于上端的玻璃，玻璃透着强烈的太阳光，一点都不像是灯光的样子。
洛雅想到了几年前她和妹妹爬第五层白墙的时候在墙上发现的一块莫名其妙出现的玻璃，洛琳当时说这种玻璃是光能力着协会卖的，可以吸收大量太阳光，只要找准角度，五块玻璃就可以照亮大型训练场，一般被用在地道照明上。
那块玻璃，是用在这里的啊，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洛琳。洛雅这么想着，似乎暂时忘了眼前的状况。
房间里有一张很大的床，上面铺着带有深蓝渐变浅蓝色荷叶边的白色羽绒被，枕头也是荷叶边的，款式刚好是洛雅最喜欢的。
除此之外，只有一个简约的梳妆台，上面也只有一把梳子。其他的地方什么都没有，空旷的都可以当舞蹈室了，显得有点寂寞，但是作为临时的住所已经非常好了。
“谢谢。”洛雅习惯性的表示自己的礼貌。
“你喜欢就好，”凌芩说着，带洛雅走到了房间对面的侧门的门口，打开门，洛雅发现里面是一间很大的浴室，浴室的地砖和墙面是十分干净的白色瓷砖。
出了浴室，洛雅才发现之前她躺着的地方是凌芩的床，似乎这个地方没有客厅，原来客厅的位置已经被弄成了他的卧室。
洛雅环顾四周，这里只有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而已，有柜子，沙发，餐桌和书架，所有的东西都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非常整洁。
洛雅想:难道他不会感觉孤独吗。
看完房间，凌芩就带她走出了大门，门外是一条弯曲的弧形走廊，铺着红色的花纹复杂的地毯。
洛雅走了一会，发现这条走廊里还有一个房间，那间房的棕色木门看起来是最近才安好的，走廊的尽头是电梯。
“那个房间是？”洛雅看向凌芩。
“你以后就知道了。”凌芩看起来漫不经心的，洛雅没有多问。
随着电梯门打开，洛雅发现自己所处的的位置就在之前的仪器旁边。
她没有说别的，直接拿上仪器旁边架子上的短刀进入了仪器。
凌芩没有启动仪器，而是直接走到玻璃前。
“这一次，你拿到的是真正的鬼刀和白刀，这次训练不能像之前那样盲目了，接下来全部听我指挥。”
“首先，放弃你现在习惯的备战动作，自然站着，全身放松，就像是在和我自然的说话一样。”
洛雅照做了以后，发现自己似乎太放松了。
“不要紧张，越放松越好。”
“接下来你记住，白刀用来打偏，改变并利用其运动轨迹，鬼刀用来格挡，这就是我教你的第一种战斗方法。”凌芩按下了按钮。
洛雅发现，这种方法比一开始的单手打偏困难多了，在靠感觉判断利器飞来的路线和力度的同时，还要控制两只手臂快速而准确的挥刀，并且，鬼刀的刀鞘带的重量和白刀不一样，很难控制平衡，所以这样的训练对她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这样困难的训练只进行了二十分钟，凌芩就关闭了仪器，示意洛雅离开。
洛雅走出仪器后，凌芩拿出了一条黑色的布带，举在洛雅面前。
“接下来要培养你对于气场的反应能力了。”凌芩笑着说，但是洛雅依然看不出来他的情绪。
凌芩带着洛雅走到了一块带弧形墙壁的场地上，洛雅看见墙壁上有很多的长方形口子。
“和刚才的仪器是差不多的，但是这里飞刀的速度特别快，而且还要求你蒙上眼睛，这种程度的训练很可能会使你崩溃，所以请你记住，不论受到多么密集而痛苦的伤害，都不要迷失了自我。”凌芩走到洛雅身后，用布蒙上了她的眼睛。
洛雅知道，其实真正的训练才刚刚开始，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就算为此付出再大的代价，她也愿意。
“好，我知道了。”
…
…
…
…
天色渐渐暗了，洛琳的训练也到了尾声，她跟在雪后面，一言不发。
雪看见眼睛失神的洛琳，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洛琳抬起头，看着雪，她微吸一口气，缓缓的开口说:“洛雅的训练什么时候可以结束呢？”
虽然没有指明对象，但是雪知道洛琳是在问他。
“很抱歉，琳，洛雅要在那里训练一个月以后才能和你见面。”
雪有点害怕，他担心洛琳会因此而更加伤心。
“我猜到了。”洛琳笑了。
雪愣了一下，但是想想觉得也是，洛琳那么聪明的人猜不到才比较奇怪。
“其实，对于魂晶，我多少也听说过一些。”洛琳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但就是这样的平静让人感觉到她很悲伤。
洛琳抬起头，看了看天空，晚霞十分的灿烂，今天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大晴天，但是自己的身边没有洛雅，天气再好，又有什么可欣赏的呢，她想。
“今天天气不错，和我去花园走走吧，琳。”雪转过身，微微弯腰，看着洛琳。
“好。”洛琳知道，雪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他们往家族公园走去，夕阳下的两个白色身影染上了晚霞火红的颜色。
…
…
…
…
洛雅已经训练了七个小时，在这七个小时中洛雅的身体崩溃了很多次，但是她可以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反应已经越来越快了，身体运作和失去意识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可以说这是她第一次发生这么大的进步。
在骄傲之余，她意识到:毕竟是长达七个小时的无休息训练。
这样的训练一直持续到晚饭时间，凌芩才走到洛雅身边对她说:“恭喜你，下午的训练已经成功挺过来了，你可以休息一个小时的时间。”凌芩背着洛雅往电梯走去。
“还能站起来吗，你。”
在她即将睡着的时候，凌芩用听起来像在挑事一样的语气，一句话把她吵醒了。
“可以。”她回答说。
当洛雅被背到房间里的时候，凌芩把她放了下来。
“现在可以吃东西了，”凌芩依然带欠揍的语气和表情，“你挺不错的嘛，居然没有求我让你今天的训练停止。”
洛雅很想直接打死他，但是她打不过。
“我才不会求你。”洛雅一副无比骄傲的样子看着凌芩。
“你骄傲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你的头发……”他居然笑的更灿烂了。
洛雅马上冲进房间，看着梳妆台镜子里自己的样子:
本来就长的头发，像是炸了一样蓬乱。
洛雅在家里最起码算个大小姐，每天都有侍女帮忙梳头，虽然手法很差，梳的特别痛，但是最起码可以勉强梳整齐她的快到大腿的长发。
而她又从来没有扎头发的习惯，每天披着头发出门。
那么问题来了，她可能要一直自己梳头了，或者说不梳头发。
她快速的打消了这个念头，忘了凌芩就站在自己的身后。
他直接拿起她手上的梳子非常娴熟的梳好了她的头发，利索而轻柔。
当洛雅正准备夸夸他的时候，他敲了一下洛雅的头。
很痛的那种。
“吃饭了，大小姐。”他模仿着洛雅刚才那个骄傲的样子嘲笑着洛雅，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洛雅发誓这是她第一次因为打不过一个人而感到不甘心。
看着吃东西的时候一脸幸福的洛雅，凌芩其实有点紧张。
这是他第一次接到和一个女孩相处一个月的任务。
其实，虽然看上去得心应手，实际上他不是很擅长和异性相处，异性在他看来是麻烦的，训练过程中最难对付的也是女生。
他手上的女孩训练的时候，往往是被一只飞刀刺中就倒下，吓得脸色苍白，表情看起来十分痛苦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刺中她们的飞刀上面有什么毒呢。
还是说她们只是想吸引他的注意，得到他的关心，毕竟他自己的长相是什么样的他自己也知道。
妄想在训练中和自己的教练擦出爱情的火花，是最蠢的行为了。
他这么想着，突然笑了起来，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