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突厥乱变（2/2）

两日后，李瑱等人到达灵州，节度使哥舒翰率几员大将迎接，除了副节度使李光弼外，还有兵马使王思礼，将军杨景辉和周泌，这几位都是朔方赫赫有名的战将，也是哥舒翰拟定一起出征突厥的将领，此前朔方已经接到朝廷对突厥用兵的秘密诏令。
李瑱与哥舒翰等人在节度使府衙一番商议，匆匆用过晚饭后休息一晚，第二日天还未亮便率队星夜兼程离开灵州向西北的银州疾驰而去。
约莫未时左右抵达银州，大将孙老奴率留守众将将李瑱等人接入大将军府，李瑱没有休息，立刻召集众将部署出兵方略。
白虎节堂上，李瑱端坐中央，孙老奴、郭子仪、颜真卿、卫伯玉、公孙玥璐、李晟、独孤峻分坐两厢。
孙老奴先禀报了前段时间神策军状况、银州战备等事。然后禀报突厥新近动态时说道：“从我军派出的多路斥候打探的消息来看，自左杀阙特勤起兵攻打登利可汗以来，突厥王庭黑沙城之外的多地军兵均作壁上观，不理会登利可汗的调兵令，还有些将领甚至响应左杀反叛，足见左杀在突厥颇具威望。当年年幼的登利可汗借助其母的诡计夺取了本该是阙特勤的可汗大位，又无足够威信慑服大突厥上下将士，因此突厥各部都心怀不满。此次变乱，末将估计登利可汗难逃一败。”
李瑱点点头，把玄宗的秘旨以及与王忠嗣、哥舒翰商议的事情讲给众人听，然后对郭子仪说：“子仪，你把我们制定好的作战方略说说吧。”
“遵命，”郭子仪说：“此次五路大军征讨突厥，我西路军由主力军与辅攻军组成，皆受大将军殿下节度，主力军由末将担任先锋官、李晟为副先锋，领三千精锐轻骑在前，大将军殿下统领两万步骑兵为中军，孙老奴将军、颜真卿御史将军、公孙玥璐姑娘随大将军征战，卫伯玉将军领五千兵士断后，独孤峻将军与两千步兵坐镇银州神策军大营。待得战机一到，先锋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兵出西受降城，突袭五原塞，待夺下五原塞之后，沿狼山南麓疾速东进，三军攻击突厥镇西大将军把守的单于台，并与仆固怀恩引来的回纥兵会合，拿下单于台后，越过狼山直捣王庭黑沙城右翼，与东路军和中路军合兵一处围攻黑沙城。辅攻军则由安西军一部组成，副节度使高仙芝将军为主将、神通将军李嗣业为副，从安西边境往东推进，遥相呼应我主力军。”
李瑱等郭子仪说完后，郑重说道：“突厥气数已尽，我大唐值此千载难逢之机，当雷霆出击。此次征伐突厥，是我神策军出山以来的第一战，可谓精锐尽出。众将士务必奋勇当先，扬我神策军威，不破突厥势不返。”
众将一起站起，挥动拳头，心情激昂。
孙老奴说：“末将这就按殿下方略调拨兵马与粮草，发布备战军令，只要殿下一声令下，三军即可出动。”
接下来的几日，银州城进入紧张的战备状态！
数日后。
大唐派到突厥的探子们纷纷传回令人震惊的消息，突厥左杀阙特勤在与登利可汗激战十数日的同时，采纳依附自己的左军师敦欲谷之计，暗地出手笼络早已不满登利可汗母子的王庭贵族重臣，成功拉拢策反王庭六大叶护中的五位、四方大将军中的三位，并暗地派人诛杀了铁杆支持登利可汗的两位重臣，分别是登利可汗的妹夫、六大叶护之一的勃德支、镇北大将军颉利发，还迫使右军师薛泰远走漠北，使得前线战场的王庭大军很快临阵倒戈，溃不成军。因此左杀阙特勤率领突厥铁骑长驱直入，所向披靡，不日就包围了黑沙城。
登利可汗及其母在众叛亲离，走投无路的绝境下，无奈双双饮鸩自尽。五大叶护随后带领王庭守军开城投降，阙特勤终于成为这场突厥内讧的最后赢家，占领王庭黑沙城。可是好景不长，阙特勤在王庭才住了不到三日，还没来得及正位可汗之名，就莫名奇妙的暴病身亡。突厥众王公贵族大臣经过商议，推举阙特勤长子为新突厥可汗，号称乌苏米施可汗。
闻知突厥发生了如此巨变，李瑱不再迟疑，果断抓住战机，派信使六百里急报已经在云中屯兵的护国大将军王忠嗣，请其尽快出兵攻击突厥东部边塞定襄城。同时命朔方节度使哥舒翰整军出发，直抵中受降城，北上攻击突厥横塞城。自己则按既定作战方略，率神策军主力即刻起兵，兵发西受降城。
神策军全军不日即神速到达西受降城，早在神策军组建之初，李瑱将神策军分成八营，先行开路的是前锋营，还有神机营、银州营、贺兰营，尤为引人注目的是最精锐的虎贲营，由大将军李瑱直接管辖。全军沿用当年在西域作战的巽麟军练兵模式，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都配备有战马，行军时所有战骑快速挺进，到达作战地域时，步兵下马，把马圈养在后方，步行至战场布阵。这种模式需要强大的经济后盾和充足的马匹保障，也只有在国力强盛的大唐才有条件做得到。
抵达西受降城后，李瑱迅速下达作战号令，命先锋郭子仪、副先锋李晟率三千前锋营轻骑乘敌不备，连夜突袭西受降城外四十里远的突厥边境第一个重地：五原塞。
一场惊天动地，改变中华北方草原格局的唐与突厥大战自此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