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

“云暮，三王爷的计划你可知晓？”顾文征开口问道，苏云暮顿了顿，摇摇头，苏云瑾防卫不比他差，他派出去好几条线都没有回来，回来的也没有探听到什么东西。
苏云暮想了想开口道：“他想什么我不知道也能猜出几分，他身边倒是埋了一条线，但现在不是动的时候。”顾文征闻言点点头，苏云暮有他自己的计划和想法，说不能动就又不能动的道理。
“那你说说看三王爷的计划可能会有哪些。”顾文征问道。苏云暮沉吟片刻之后说：“无非是以色诱之、以药毒之、以剑刺之，只是不知道他具体会用什么方法。不过以色诱之的风险是最小的，也是不太容易被抓到把柄的。”
两人点点头，陶卿季想了想开口：“我认为肯定不止一个方法。当初云暮坠崖他为了确认云暮死了，特地亲自下崖。按照他那样谨慎的性子，极有可能数计并施。另外我看皇也不是好色之人，我觉着可能性不是很大。”
顾文征闻言嗤笑了一声，看了陶卿季一眼，一副你还小懂什么的神色，道：“好色乃人之天性也，不过君子远色，以为民纪罢了。皇还是二皇子之时，见柳妃第一眼之后便念念不忘，那时他们还未相恋，皇便找了个与柳妃相似的放在府里当通房，娶柳妃前才将那通房拉去杖毙的。”
苏云暮：“……”突然听到有关自己父母亲的八卦这感觉还真是有点奇怪。
陶卿季闻言，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问：“顾老，柳妃可是眼角下有一颗痣？”顾文征点点头，疑惑地看着陶卿季问：“你怎么知道？”
“我前几日偶然路过家父书房的时候听见他正在寻这样一位女子，好像还要找的是浣纱女。我那时没往这方面想，这是听了顾老这么说才想起。”陶卿季如实回答，面无任何神色，好似说的人他不认识一般。
陶泊？倒是把他忘记了，怪不得查苏云瑾那边什么也查不到。
苏云暮几不可查看了一眼陶卿季，心下有些纠结。陶泊他是容不下的，只是真要将他除去了，陶卿季可能要消沉一段时间，陶卿季不似陶卿清对陶泊已然失望甚至恨不得亲手了结，对陶泊总归有父子情分在的，这样他也不好动手。
若真是他杀了陶泊，陶卿季嘴不说，心中应该是会存有芥蒂的。
苏云暮心里弯弯绕绕过了许久，顾文征却不似他那般想的那么多，直接开口问道：“卿季，有些话我还是早问的好。如你所见，你父亲与我们是对立，到时候若是我们要对他动手，你可会心软？”
顾文征向来是有话不吐不快的性格，当初与陶泊政见一直不合，刚开始因着女儿嫁给他几分忍让，后来实在忍不了也就在朝说了几句，没想到女儿却因此去世。女儿刚去世的时候他不知道是因为这个，后来是卿清来求着他荐她去边关，心下疑惑，一查才知那陶泊心胸狭隘，没办法动他便拿他女儿撒气。这事他一直藏在心底，不欲与他为难一是怕这件事情芊芊知道了伤心，二是因为卿季。
卿季自小是放在女儿名下养着的，也常常带着来看他，女儿一直叫他多照顾了卿季，也不好那这事让他伤心。但是现在这个问题也回避不了，应当问清楚，若是确实心软，到时候由他动手，这两个孩子日后还有君臣关系，不好存这个芥蒂。
“你们不必在意我。云暮和卿清那次坠崖似也有他的手笔，他动了卿清，也便不是我父亲了。再者，本也没有多少父子情分，生也不是他生，养也不是他养，也不曾多关心，又哪有父子情分呢。”陶卿季自嘲地笑了笑。
顾文征看着陶卿季，叹了口气，倒是说起了私事：“你既将卿清如此放在心，为何不愿随她一般唤我一声外祖父？”陶卿季闻言没说话，垂着头不去看顾文征，其实他一直将顾文征当成外祖父来看待的，只是一开始不改口，到现在也不好改了。
“罢了罢了，既如此，寻到的女人定会送进宫去皇这把年纪，按理来说是无福消受美人恩的。想必三王爷送去的也不是寻常人，若真能将皇迷得团团转，我们便加一把火吧。”顾文征摆摆手，不去在意陶卿季的称呼，说起了正事，又道：“卿季，你这些日子帮我去寻些年轻貌美的女子来，不必多，三五个就好，早些做好，要在皇看到那女子之前做好这事。”
陶卿季看了看顾文征，想了想，忠言逆耳，便开口道：“顾老，这老夫人还在呢。另外恕我直言，您这把年纪，应当也无福消受吧，三五个是不是太夸张了？”
顾文征：“……”
“你小子，不听我把话说完！”顾文征气得吹胡子瞪眼，没好气地瞪了陶卿季一眼才转向苏云暮问道：“云暮，你手下应当有人精通易容之术吧，寻个人来替我做做样子。”
他今日一看到云暮和卿清的装扮，心中便隐约有了这个想法。
苏云暮含笑看了陶卿季一眼，朝着顾文征颔首，道：“交给我吧。”顿了顿又说：“若是用毒，要说找也好找，要说不好找也不好找，但他如果要下得毫无痕迹，必要懂医之人相助，到时候找证据也好找，这件事大可交给我。另外还有刺杀一事，若他真敢动手，父皇身边我安排了人，自不会让他动手，那个被他安排进宫的女人我也会安排眼线在她身边，也交给我吧。”他一气将话说完，像是有什么急事一般。
顾文征饶有兴味看了他一眼，道：“看来没我们相助，你也能成事，能将后面的事情安排得妥当，我们又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么着急着说完可是要去寻卿清？”顾文征一副我都懂的样子看得苏云暮有些不自在。
苏云暮清咳了两声，站起身行了一礼道：“什么都瞒不过外祖父，那我先退下了。我去外祖母那里寻陶卿清了。”顾文征笑了笑摆手让他去吧。
苏云暮走了之后，顾文征看了看陶卿季，眼中一定，一下站起来，把陶卿季吓了老大一跳。
“你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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