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秦姑娘出嫁（下）

自从两人决裂，孟生若要到音音房里，音音就苦苦拒绝。弄得孟生夜夜独宿。金氏知道后，明白了丈夫并未被秦音音独占，心里稍稍好受了些。
?孟家有个婢女，很精。一次与孟生偶然说了句话，金氏发现后怀疑她与孟生有私情，就狠打了她一顿。恨得婢女常在背地里骂她。
这天，轮到这婢女夜间伺候金氏。音音对孟生说：“我看那婢女面带杀机，不知安的什么心呢。”孟生觉得有理，把那婢女叫来，诈问她：“今晚你想干什么？”婢女以为孟生察觉了她的秘密，吓得说不出话来。孟生见婢女这副样子，更加疑惑，搜她身，发现她带了一把锋利的刀子。这下，婢女无话可说，跪下来求饶说：“我该死，我该死。”
孟生要打婢女，秦音音劝阻说：“别打，你一打她，事情就张扬开了。若被夫人知晓，这婢子还活得了吗？她的罪固然是不可饶恕的，我看不如把她卖出去，既可保住她的性命，咱家又可得点收入不是？”孟生同意，正好有个人家要买婢女，孟生就赶紧把她卖了。
???金氏发现少了那个婢女，一问，知道是孟生卖了，就怪丈夫不同她商量；又听说丈夫是采纳了秦音音的意见，又怪起音音来，用非常恶毒的话骂她。孟生心疼音音，埋怨音音说：“都是你自找的。你若不管闲事，容那婢女杀了她，哪还有这些麻烦？”金氏听了“杀”字，感到奇怪。问下人，没一个知道的。问音音，音音也不说。
金氏又纳闷又生气，提着裙子跳着脚骂。孟生听不下去，就把事实告诉了她。金氏大吃一惊，才知是秦音音救了自己，对秦音音就温和了些。
孟生见金氏的态度缓和，以为没事了，一天，就出了门。可他前脚刚出门，金氏后脚就数落起音音：“不该饶了那个要杀我的婢女，你为什么把她放走了！”用针刺音音的胸肋，每刺一下，音音就哀号一声，仆人们哭着请求替音音受刑。金氏不答应，刺了二十多下，才觉得出了气，罢了手。
?孟生回来后，知道了音音被刺的事，气得立刻要找金氏算帐。音音拉住他的衣服劝道：“是我自愿来跳这火坑的。我嫁你，难道因为你家是天堂吗？我自知命不好，只有找罪受，老天爷才能消气。只要我受得了，就受，这样或许有个出头之日。若再触怒了老天爷，不就像填坑填了一半又去挖一样前功尽弃吗？”便一如往常地侍奉金氏。
???过了一个多月，金氏突然得了打嗝病。一吃饭就嗝得厉害，影响饮食。孟生本来就恨她恨得要死，根本不管她的病。她的肚子几天后胀得像鼓那么大。一天到晚只想睡觉，下不来床。音音顾不吃饭和休息，伺候她。金氏很感激。
音音又给金氏请来大夫。对自己的病，金氏心里也没数，大夫问询，她只说自己是得了气鼓。大夫们也就确诊为积住气了。结果换了几个大夫，都不见效。金氏的病越来越重，都快不行了。
?这天仆人又煎药，音音建议换个方剂，说：“大夫开的这药，吃一百副也不顶用。”金氏不信，还叫仆人照老方子煎。
于是音音就偷偷换了药剂，金氏服下，一顿饭功夫泄了三次，马觉得好了。金氏笑话音音刚才说的不对，还是老方子好，还讽刺音音说：“喂，怎么样啊？你还真当自己是女华佗了！”音音和仆人都忍不住要笑。金氏被搞得莫名其妙，追问起来，音音才把实情说了。金氏感动地说：“该死！我天天受你的爱护，竟还蒙在鼓里。从今天起，家里的事全听你的。”不久，病全好了。
金氏病好后，音音让仆人们摆了酒席为她庆贺，自己站着执酒壶。金氏不让，夺下酒壶拉音音挨着自己坐下，亲热得不行。到了夜深，该安歇了，金氏又硬要音音和自己一床。从此，两人同吃同住，同宿同商量，赛过亲姐妹。
金氏不擅治家，背地里仆人们个个恨她，不服从她。能偷懒就偷懒，有些活能不干就不干，甚至有些仆人会往外偷东西。金氏索性把家全权交给音音打理。
音音对孟生说：“咱们家固然现在不缺银子，但能多积聚点总是好的。”孟生问有什么办法，音音说自己有制乐器的技术，可以开个厂子。
孟生很高兴，于是他们开了个乐器厂，雇了工人，音音亲自教他们制作技术。他们生产的乐器，样式奇巧，音色优美，其它厂子都比不。因此，他们卖的虽然价钱高，可还是卖得很快。音音管理工人很严格，几百人干活，没有敢偷懒的闲人。家里的财务收支及奴婢、仆人的工作，音音都是每五天检查一次。检查时，她手里拿着计工作数量的筹子，孟生拿着名册点名。对勤快的进行奖赏，多少不等；对懒惰的当众打板子，或者罚跪。检查的这天，全体放假休息，晚间不干活。音音与孟生招呼奴婢们唱歌曲饮酒作乐。音音明察秋毫，没有人敢欺骗她。奖赏时又超过工人的劳动，所以事事顺利。
没多久，音音怀孕了，金氏不会生育，没有孩子，伺候她就如伺候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