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最后的告别

等程又枚走后，茯苓赶紧给林律师打了个电话。
“亲爱的，我刚刚和程又枚已经签署了离婚协议。”
“离婚协议？谁让你签的。”隔着电话，都听得出来林律师声音里的不悦。
茯苓简单地将今天的情况说了一下。
“那你是不想要程又枚其他的财产了吗？那些财产按道理你是有份的，何况他的那些钱也许还有你之前卖房子给他的伍拾万。你那房子和鞋店估计也值不了几个钱。”
“算了，我不想拿他的钱，就算他现在的钱都是我那伍拾万生出来的。我就当前世欠了他的，这辈子还清了。”茯苓疲惫无力地说。
“你这样决定了，我也只能尊重你的意见。那如果这样的话，正好我明天有空，干脆明天去法院签署离婚判决书吧。”
“好的。”
“好的，你通知一下程又枚就约在明天上午九点吧。”
茯苓如释重负地放下了电话。她的眼中流出几滴眼泪，她用袖子轻轻地擦去了。
晚上回去，把情况和茯爸茯妈说了一声，大家相对无言，约好第二天早点起来和茯苓一起去签离婚判决书。
第二天一早，茯苓早早地和茯爸茯妈打的去了法院。在接待室，等了很久，林律师才施施然地来了。又等了半天，程又枚在洪雨逸和易洁的陪同下来到了接待室。茯爸茯妈选择看其他东西，不去看程又枚。茯苓倒是仰着头看了一下程又枚，见他神色之间没有伤心难过，却仿佛有隐隐的喜色。
只有洪雨逸、易洁礼貌地和茯苓她们打了招呼。茯苓也礼貌地回了。
等茯苓签署离婚判决书的时候，茯苓突然发现判决书上的抚养费变成了1500元月。茯苓问法官为什么会改成1500元，法官努了努嘴说“是你老公说房子都给了你，他一个月也拿不出2000，先拿1500再说。哦，不，是你前夫。”
茯苓瞟了程又枚一眼，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中有不快，更多的则是鄙夷，想了想，也就重重地在离婚判决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搞完，一人拿到了薄薄的一张纸，茯苓小心地折叠起来放进了自己随身带的小包里。就在这时，洪雨逸不经意地站到茯苓身边问：“中午一起吃个饭吗？反正今天大家都没事了。”
茯苓看不见程又枚的表情，低了头，礼貌地说：“算了，我们回去还有事。”
接下来的时间变得漫长而空白，茯苓没有上班，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她看见自己的里跳出来一个对话，是洪雨逸的“你们两都是好人，我想总有一天你们还会在一起的。”
茯苓楞了一下，回了一句“不会了，谢谢。”然后飞快地将程又枚、洪雨逸、易洁的电话和全部删除了。余生，她不想再和他们有任何瓜葛。她是一个专情但是绝情的人。而程又枚是个多情又滥情的人。也许他们的相遇从一开始起就是一个错误。
只是茯苓想，假如知道有今天，易洁还会不会打那个电话给自己？
晚上，茯苓蔫蔫地坐在饭桌前，象征性地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茯爸茯妈也吃了几口就匆匆放下了筷子。只有小焕焕坐在餐桌边兴高采烈地玩着里头的游戏，边忙着咀嚼嘴巴里满满的饭菜。
吃完晚饭后，茯妈妈出去倒垃圾。回来后告诉茯苓“正对着我们家窗子前的树下站了一个人，看样子好像程又枚。”
茯苓像个木头人一般毫无反应。等茯爸茯妈进了房间，她悄悄地跑到窗前，看见正对着窗户的树下站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是程又枚又是谁？
茯苓悄悄地躲到窗帘后面，她不想让程又枚知道这会她也在看着他。看着看着，茯苓不由地流下泪来。她关掉了客厅里的灯，躺到床上，听着焕焕微弱、香甜的鼾声，却久久无法入睡。
云淡风轻路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