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女娇娥

云微死死捂住两腮绯红的脸，连呼吸都变得轻缓，良久，她用胳膊肘捅捅身侧的青杏，小声问，“走了吗？”
青杏支支吾吾，“……啊？”
云微生疑，偷偷打开两条指缝，见身侧青杏捂脸捂得比她还严实，愤愤地哼唧一声，随即悄悄转过头，视线钻过芭蕉叶，哪里还有澹台之的影子？
走了。
还好还好，差点被发现了。
云微轻喘，拍了拍怦怦直跳的小心脏，手心手背交叠地贴贴两腮，她想，她现在的脸颊一定红成苹果了。
刚刚……就是她的未婚夫君吧？未免生的也太好看了吧！
纵使她读书多年，偷见到澹台之的那一刻，竟无一句词话能够形容澹台之的美，他的美竟是难以言喻的。
都说长姐云舒国色天香，乃临安第一美人，如今一瞧，不过尔尔。
原来，美可以超脱性别。
云微强迫自己镇定心神，可一想起澹台之清绝无双的面容，云微便难掩欢喜，若他将来便是她的夫君，再好不过。
云微羞嗒嗒地低下了头。
青杏忽然用胳膊肘捅了捅云微，云微怼回去说别闹，青杏惶恐地偷望一眼不知何时来至云微身前的庄子衿，咬牙低声道，“姑娘！”
云微不满青杏打破她的幻想，伸手想去闹她，却在抬眸的一刻，怔忪在身前三寸地一双宝蓝飞鹤的绣花鞋上。
云微不由地吞咽一口口水，乖乖抬起头，“阿娘。”
她这一声“阿娘”俏生生又软绵绵，任谁听了都狠不起心，原本庄子衿还摆出一副疾言厉色的模样，闻言霎时褪尽冷色，满面柔光。
“还不赶紧起来。”
云微甜甜笑着，忙不迭站起来，才刚蹲久了，现下双腿还有些麻，她又惯会瞧人眼色，趁庄子衿还未训她先发制人，“阿娘。”她讨好地挽住庄子衿的手，两人并肩往前走。
这下庄子衿什么训斥的话都说不出了，只温声道，“微微，你是女娇娥。”
云微抱着庄子衿的胳膊摇呀摇，异常乖巧，“我知道呀，我下次不会啦。”
庄子衿无奈地戳她脑袋瓜，轻轻地恰如鸿毛浮水，“你每次都这样说。”
云微被抓包，十分识时务地闭上了嘴。
庄子衿暗觑女儿神色，试探性问道，“你才刚也见到他了，觉得如何？”
云微雪腮轻红，如实道，“他……生得很好看。”
庄子衿了解女儿，她喜欢一切美的事物，可有时候美不能代表一切，“可他连童生都不是，他没有念过书，将来也不可能去科考，这样你也愿意让他做你的夫君吗？”
云微却道，“没有念过书可以现在念呀，可容色却是天赐的，强求不来。”
庄子衿一噎，一时间没什么能反驳云微的，她想了想才说：“可他不科考，你二人将来成婚，他拿什么来养你呢？”
云微想也没想道，“他也可以经商呀，就像阿爹那样，或者去学门手艺，都可以，再不济我也可以养他呀！”
庄子衿被云微的话吓到，她驻足，美眸圆睁，“你又说什么胡话？焉有女子将养男子的道理？”
云微不以为然，“为什么没有，我就可以有。”
庄子衿神色微肃，端正地凝望云微，“微微，你该不会只瞧了一眼，就喜欢上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