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没有办法就熬着

“不知道，但是现在还不想。”
“我没读过多少书，但也听过很多人的道理，做人呐，就是混个中间位置最安全舒服。不做第一，也不做倒数第一，就不会有那么多事找到你，无形中就少了很多是非纷争。或者说就是所谓的‘中庸’吧。”
林晓娟觉得鱼容话里有话，但又不解其具体所指。抬头看着正快速往嘴里扒拉饭的鱼容：“我哪里不中庸了？”
鱼容差点把米饭笑出来，“我就是随便说说，不一定对，你别当真啊。”
少顷，鱼容又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这丫头做题倒是挺聪明的，怎么说话有时候就犯傻呢，呵呵呵。”
林晓娟黯然：“是呀，要不怎么是我遭领导虐待呢”
鱼容又道：“姐就是瞎聊天而已，你就随便听听就完了，瞎聊的话也不要跟别人提起。”
“好的，我知道。”林晓娟点头。
午饭后，唐烨的培训继续。林晓娟已经接受了自己被打入冷宫的境遇，她有意回避与唐烨对视，只默默地听，默默地领悟，听到觉得关键的地方，也会做笔记。尽管自己不受唐烨待见，但他讲的有关沟通的内容自己还是初次接触，还是有学习价值的。
唐烨依然通过问答和所有人互动，唯独除外林晓娟，但他也不再特意去注视林晓娟。
终于熬到了下班时间，令人倍感压抑的培训结束后，同事们陆续三三两两的离开。林晓娟不紧不慢依然磨蹭到最后一个离开。在走向电梯的时候，她看到电梯口有一个略微熟悉的背影。
那背影也感到身后有人过来，随即回头看了一下，恰好与林晓娟四目相对。
林晓娟一瞬间略感诧异，这不是昨天给销售部做培训的巴文哲么，那个精干的理工男。
巴文哲看到林晓娟，温暖地点头微笑，和她打着招呼。
林晓娟也回应以微笑，有些不解地问道：“你们研发部好像不在这个楼里办公吧？！”
“对，我们在西边200米远的产业园办公，租金比这儿便宜。今天过来给领导送资料。”
电梯来了，两人一同进了电梯。
“你住的地方离这儿远么？每天上班要多长时间”巴文哲很随意地问到。
“不算太远，坐地铁过来四十分钟吧。”
“哦，还可以，时间不算太长，是哪个小区呢？”
“后现代城。”
“哦，是嘛，真巧，离我家好近，这样吧，我把你稍回去吧。”
“啊？”林晓娟对这个突然的提议有些意外，还未来得及回答，电梯门打开，楼层数字显示1层。
一看一层到了，林晓娟条件反射要往外走，巴文哲却身手敏捷地向前一探身，快速地按下了关闭电梯门的按钮。
林晓娟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要带她去地下车库。电梯已经在向下运行，再表示拒绝似乎显得有些生硬。
到了地下车库，巴文哲引路带着林晓娟来到一辆宝马X5面前，打开车门，礼貌地请她上车。这辆车的级别太出乎林晓娟的意料，她觉得以眼前这个男孩的年纪和工作性质，与这辆高价值的车差距太大。这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身上还带着一丝学生气质的打工仔，怎么会开一辆宝马作为通勤工具?以他的年纪，工作两三年的样子，收入即使再高，也买不起这么贵的车呀？鱼容跟他名校毕业的老公可是奋斗了好几年，人生已过三十，买房的首付款还是跟鱼容父母借的，两人的全款资产也只是一辆几万块的富康而已。正常情况下，一个工作经验两三年的小青年，能给自己买辆奥拓代步就不错了，怎会拥有一辆价值几十万的宝马，估计是借来的吧，林晓娟心想，但毕竟涉及个人隐私，也没好意思开口问，只是心有狐疑的坐进了车里。
巴文哲娴熟地将宝马开出了地下车库，行驶在城区主干道上。他分析了一下路线，决定顺主干道向前过两个红绿灯，右转上四环。
“我是研发部的新员工，下礼拜来咱们公司就三个月了。我们部门业务比较独立，而且独立办公，跟别的部门交集不多，所以，对其他部门的人都不太熟。不过，现在公司调整了产品方向，针对的客户群也不一样了，以前你们卖的都是标准化的软件产品，以后主推的是定制软件程序和技术服务，可能我们研发部和你们销售部接触就会密切很多。你们谈的客户，我们研发部要提供技术支持，为客户量身定做软件技术产品，而且公司还要成立售后服务部，将来说不定，我们会有很多配合。”
“是呀，以前产品是单一标准，成交主要看销售的能力。以后，做一对一的产品定制，你们也会参与售前的技术洽谈，并且你们的技术服务会对成交起很大作用。我们销售部是靠业绩吃饭的，以后真的要拜托你们多关照呢，以后如果一单交易中间有什么问题，没有你们的帮助，我们真的是寸步难行呢。”
“哈哈，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是你的问题，我就当它是特级紧急任务，别的事都靠边站！”
“哈哈，那我先谢过了。“林晓娟侧头看了看巴文哲，觉得这个男孩子热情很容易觉得亲切。
两人边聊边开着玩笑，气氛渐渐轻松开来，初识的陌生感正在慢慢散却。
过一会儿，巴文哲问：“听说你们销售部是新组建的，对么？你跟我一样也刚来没多久吧？！”
“不是，我在公司已经工作一年零三个月了，我是上一届销售团队留下来的。”
“哦，怪不得我培训的时候，只有你的回答正确。”
“嗯？”林晓娟不解的扭头看着巴文哲：“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么？”
“当然，说明你是那优秀的少数派。”
“呵呵”林晓娟听懂了巴文哲的逻辑，一转念略感无奈的说：“少数派倒不假，但优秀肯定谈不上，否则....”林晓娟话到嘴边，有些犹豫。
巴文哲感到她言犹未尽，问到：“否则什么？”
林晓娟觉得两人分属不同的部门，联系又不多，说说也没什么大碍：“否则，也不会被领导折磨。”
巴文哲闻言不禁笑了，看了一眼小娟“你们领导怎么折磨你了？”
林晓娟想想，说起来话长，还是算了，毕竟刚刚认识，不宜深谈。
“也没什么，我就是随便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