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割了

乔治家残留淡淡的腥味，仿佛刚宰完家禽，杰克情不自禁地挨着桑诺走。
他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与乔治的父母、妹妹相对。茶几上五杯咖啡腾升热气，对面的红发主妇愁眉苦脸，双眼红肿。
四个高中生第一次经历生离死别，除了说节哀，笨拙得说不出别的，桑诺只好自己来开门见山。
&ld;戴维斯太太，我相信警方很快找到凶手。昨晚你们有听到什么动静吗？给四位少年一个警醒。&rd;
她看着四个与乔治同年的少年，触景伤情，一边啜泣一边擦鼻涕。
&ld;你说得对，必须警醒他们，不能再让凶手得逞！&rd;她攥紧手帕深呼吸，继续说：&ld;昨晚我们睡觉前，乔治还在打游戏，我叮嘱他早点睡之后就回卧室了。不过我知道，乔治每晚至少凌晨两点才肯睡觉，他一定又打到凌晨两点。&rd;
她红肿的眼睛严厉地扫视四个高中生，万般叮嘱：&ld;你们千万别打游戏打这么晚，会猝死的。&rd;
四人羞愧地低下头。
壮实的戴维斯先生深深地叹气，点头赞同。&ld;警方说乔治是凌晨两点至三点之间死亡，凶手一定是看见乔治的卧室有光而选择他！可恶！&rd;
&ld;这么说，乔治死前在打游戏？&rd;着急的杰克坐立不安。
&ld;应该是的……&rd;戴维斯太太忍不住掩面痛哭：&ld;我……我今早喊他起床的时候……他的电脑……呜呜……还没关……&rd;
乔治的妹妹过去搂着她安抚，其大概是初中的年纪，束着双马尾。
戴维斯狠狠地吐出香烟的白雾，用力摁熄烟头。
杰克侧头盯着桑诺给他打眼色，目光充斥不安。
然而戴维斯太太还没哭诉完：&ld;哪个混蛋这么狠心！对一个高中生下手……还……呜呜……还割了他的脸……&rd;
&ld;什么？！&rd;
这话洞心骇耳，他们突然觉得脸好疼。
&ld;别跟他们说这种话！&rd;戴维斯喝止妻子，连忙转移话题：&ld;你们是乔治的好朋友，到时记得出席他的丧礼，我会通知具体的时间。&rd;
桑诺听出这是逐客令，暗地里戳杰克的手肘。
&ld;戴维斯先生，我不久前借了乔治书，我能去他的房间拿回来吗？&rd;杰克的掌心满是冷汗，声音有些抖。
戴维斯以为他是伤心害怕，没有多虑便答应。&ld;我让莫莉带你上去吧。&rd;
&ld;好的，桑老板也陪我上去吧。&rd;
杰克没想到自己走路的时候，双腿也发抖，软绵绵。
如果恶灵还在这房子里……
乔治的妹妹莫莉带两人上二楼，黯然神伤地站在一个卧室门外：&ld;这就是哥哥的卧室。&rd;
&ld;你不进去吗？&rd;
蓝眸瞪圆的她使劲摇头，同时后退两步。桑诺察觉她害怕乔治的卧室，问她的卧室在哪里。
她缩着脖子指身后‐‐原来她的卧室与乔治的相对。
&ld;你昨晚有听见什么？不用怕，你悄悄告诉我们。&rd;桑诺微微一笑，半跪于地倾听。
莫莉泛血丝的蓝眸颤动，被大哥哥温和的微笑驱散部分阴霾，渐渐放松。&ld;昨晚，我……我好像听见哥哥的房间有叫声，还有一些嚓嚓的声音，我不确定。&rd;
&ld;他玩游戏的时候有没有奇怪的动静？&rd;
她被心急凑过来的杰克吓着，躲在桑诺身旁。&ld;哥哥戴耳机打游戏，经常和别人聊天。&rd;
&ld;呃，确实是这样。&rd;杰克为难地挠头，&ld;有时候需要语音完成任务。&rd;
&ld;好吧。莫莉你在外面等一会，我们进去你哥哥的卧室拿书。&rd;
她乖巧地点头。
乔治的卧室已经清理过，但是淡淡的血腥味挥之不去，墙上的血迹洗不干净而留下一缕缕痕迹，胆寒的杰克一直挽着桑诺。
杰克低头看，发现地砖的缝隙染成淡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