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缘起缘灭

杨越一眼就看到了少欢，打完比赛他过来跟少欢打招呼：“嗨，是顾白跟你说我今天有比赛的吗？其实你不至于特意来看我的，你一来我都没心思专心打比赛了。”
“少耍嘴皮子了，我刚好偷偷溜出来看我们班男生打球，碰巧遇到你而已。”少欢不耐烦的撇撇嘴。
“是来看那个叫薄言的？”
“你怎么知道的？”少欢惊讶的问他。
“拜托，你这醋吃的也太明显了，别的女生一给他加油打气，你就用你那大嗓门儿喊我名字，害得我好几次都差点投不进去球。”杨越热得用手不停地扇风。
少欢噗的一下笑了出来。
“可惜他这个猪并感受不到啊！”少欢叹了一口气。
“这个简单，他从刚才就一直往过来看咱俩，你现在什么都不用做，你就冲着我笑，假装很开心的样子。”杨越还趁机用一只手支在少欢脑袋后面的大铁门上。
“你最近和顾白怎么样了啊？”
“咳，昨天刚吵过架，不过又被我哄高兴了，昨天她想要抄我作业，我不同意结果她一上午没搭理我，晚上她坐在我座位上跟别人聊天，刚好来大姨妈了，我去给她买的姨妈巾。”
“你们俩也是一对欢喜冤家，还从来没有男生给我买过姨妈巾呢。”
那天晚上薄言因为少欢给杨越送水的事气冲冲的没有搭理她。
“二零一七年六月一日，少欢可真不要脸，前几天过三八妇女节她非要我送她礼物，扬言自己已经是大婶儿了，我用一个星期的零花钱送了她一支口红，今天六一儿童节她又舔着脸来找我要礼物，还好我提前买了一箱娃哈哈。最近网上流行把棒棒糖粘成一串儿，然后从袖子里往出来拽。我买了两大包，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下午她刚洗完澡，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答着水，她提着一个超大购物袋进了教室，听慕容怡说是前几天篮球赛上遇到的那个杨越送的。哼，我的糖和奶懒得送了。”
六一的前两天少欢就开始催薄言，妇女节的时候她过得乐此不疲，六一儿童节当然也不能落下。
顾白很有心，她们学校的操场在动工，刚好杨越来少欢的学校训练。于是顾白托杨越给少欢送了一大袋零食。少欢本来是拎着零食袋去教室找薄言的，可是薄言冷冷的看了少欢一眼然后就趴到课桌上睡觉了。
原来那个时候他的袖子里藏了那么多少欢爱吃的糖。
“二零一七年七月七日，今天是七夕节，少欢的舅舅组织我们回山里的老家吃烧烤，我爸和少欢舅舅是战友，那说不准以后我和少欢的在一起的话两家都不反对。少欢叫了一些她的发小，还有那个篮球赛上认识的男生。烧烤的肉是村里养的羊，自己动手切的肉片，酒是自己家酿的米酒，少欢的老家好漂亮啊，院子超级大还有各种果树还种着一片玫瑰花。她那几个发小有一半都是男的，看着他们在一些事情上那么有默契我突然有些吃醋，陈少欢你的过去我未曾参与，你的未来我奉陪到底。”
……
“二零一七年十一月二十八日，今天是少欢的生日，我也是无意中听到她不爱过生日的原因，今年就不像以前那样大张旗鼓了，她最近想买口红，我攒了半个月的零花钱送了她一根香奈儿的口红。”
“二零一七年十二月三十一今天老师的机构办元旦晚会，欢欢的脚还是那么小，一场活动下来看她脚疼的坐在椅子上，在一旁的师哥看她好久了，一看就是想跟她搭讪，陈少欢真是走到哪儿都让人不放心，过完年就要去集训了，她在外面得给我找多少情敌啊……”
“二零一八年二月一日，少欢没跟我一起集训，我在人群中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她，我从上午等到晚上，因为我怕少欢来了以后找不到我，街上已经没什么人，路染穿着厚厚的棉袄出来，别等了，她不会来的，她跟我说了，从今以后她放弃艺考了……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突然选择退出，没了她我所坚持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二零一八年二月十六日，我来到这里已经将近半个月了，少欢依旧缺席，全国各地的艺术生聚集在这里，好像一夜之间我就从小城少年成了白经磨难的游子。妈妈打电话来说爸爸要跟她离婚，我不想插手长辈的事，我知道一直以来因为我的病才让妈妈脾气越来越暴躁，原本以为可以和少欢一起逃离那里，这段难熬的日子要我怎么活……”
“二零一八年七月一日，这是陈少欢离开我的第一百五十天，每天专业课排的很满，艺考竞争压力也很大，自己在各地优秀的人面前简直不值一提。爸爸来学校找我了，他刚好要来北京开会，晚上我去酒店找他吃饭，开门的是个陌生女子，女子说，他在洗澡，你是他儿子吧，我没回答，转身离开了酒店。我在街上晃荡到深夜，深夜的街上连只流浪猫都没有，这一刻我是不是真的被人抛弃了。我突然很想哭，我蹲在路边点燃一支烟，深夜十二点，我拨通了少欢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后我想她可能已经睡了吧，当我决定挂断的那一刻，电话里响起了她的声音，薄言，你还没睡啊，时隔几个月，我已判若两人……”
“二零一八年七月二号，爸爸带着昨晚的那个女人来找我了，我们三人坐在学校旁边的咖啡厅里，看着爸爸犹豫的样子，我知道他要说的话。小言，是爸爸对不住你，你也知道你妈妈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好，而且我们之间的婚姻早就走到尽头了，即使不是因为你的病我们也还是会落的这个下场的……爸爸说了很多，我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反应，爸爸临走的时候我跟他说，照顾好妈妈，他点了点头说，放心吧，在你高考之前我们会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