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八哥赵侚

“八哥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呐。”
赵信嬉笑着搂着赵侚。站旁边比了比身高，赵侚要高出小半头，难怪能玩到一起，年龄相近、身形也差不离。
“呦，云弟还长学识了。”说着，赵侚就往书案上凑，见晾了一桌子的鬼画符，怔怔地瞧了好一会儿，才道：“这就是父皇罚你抄的《论语》？”
“是啊，怎样？小弟我书法是不是又有精进？”
“……”赵侚又凝视了一会儿，拣起其中一张，道：“你这字……看着不像草书啊，是拿笔甩出来的吧？”
赵信汗了个，不太好意思地接过来揉成一团丢进废纸篓。这东西不能见诸于世，不然“射墨书法”要提前一千年问世了。
“书法的意境你不懂。”赵信揭过这个话题，问：“找我什么事？”
“嘿，我差点忘了。”赵侚一拍脑袋，道：“皇祖母让我给您带话来了。听着啊，皇祖母原话是：‘你个小云儿没良心的，也不来给我这老太婆请安’。”赵侚假作威严状，学皇祖母的语气说话。
“……行吧，咱这就走？”
“嗯快走，不然糕点都被妹妹们吃光了。”
皇祖母的宝慈宫在钦明殿往南。
钦明殿居于后宫中轴线上，从北到南依次是钦明殿、柔仪殿、坤宁宫、福宁宫。坤宁宫为皇后居所、福宁宫是帝寝。
与福宁宫并列在东的是庆寿宫、西的是宝慈宫。庆寿宫是太皇太后居所，四年前太皇太后薨逝，主殿宇就空置了下来，偏殿杂院住些个太妃，都是长辈老人。
福宁、坤宁两宫的东、西宫巷，分别名为左、右昭庆街（左右命名根据坐南朝北而论，所以按上北下南的视角上看，左成了东、右成了西），南北纵跨整个后宫，各长三百余米，北延至钦明殿后的后苑墙角、向南到外廷。
从钦明殿大门出来向西拐几步，就是右昭庆街，直线往南约一百五十米，右手边就是宝慈宫正殿。
杨憧来到这个世界才第二天，这是第一次踏出钦明殿。
不过看宫墙殿宇，记忆影像里有不少的画面，这短短三百余米的宫巷，集中了大部分孩童嬉戏的时光，其中大多数画面就是和这个兄长赵侚一起追逐打闹。
皇子一般十五岁前出阁就第、冠礼封王。赵侚虽然身短个小发育晚，但十四岁的年龄是实打实的。所以，正月还没过完，皇帝就颁了旨，给八皇子赵侚择定了出阁和冠礼日期。
现下已在城中选定了王府府邸，等修缮完工还需小半年。目前，赵侚仍旧住在凰鸾阁。
不过，这小半月时间，赵侚已经开始在宫外新府第忙活，今天是回内宫给皇祖母请安见礼。
刚到宝慈宫左近，就听到了女孩子的嬉闹声，抬头便见天空上迎风飘着一只蝴蝶状的风筝。
赵侚赵信各自带着小内侍进了宝慈宫。
前殿的院中央，有一群七八个美得冒泡的豆蔻少女和小萝莉欢闹，天上那只蝴蝶风筝正是她们扯着线；还有一只蜻蜓状的风筝挂在大殿的檐角上，显然是被缠住了，几个漂亮小萝莉指挥着太监宫女架梯子，不过那梯子却不够长，够不到殿檐，一群少女叽叽喳喳急得团团转。
赵信一一打量院中的这些萝莉及美少女，脸熟但叫不上名字称谓，应该都是公主姐姐或妹妹，大的十五六岁、小的七八岁。
赵信被赵侚扯着穿过院子，公主们有的轻轻一福见个礼，有笑着打个招呼喊声皇兄或云弟弟的，不一而论。
到了花厅，就见到皇祖母坐在一张宽大的交椅上，身边挨着一个温顺的二八少女。另外下首或站或坐着七八个宫装贵妇，有老有少，看身份应该是皇帝嫔妃或是皇子的妻室，其中就有一位是赵侚的母亲贤妃。
前后一望，仅自己和赵侚是男儿身，如此莺莺燕燕环绕，眼花缭乱。
赵信跟着赵侚一一见礼，实在认不齐这些贵妇们。除了赵侚的母亲贤妃能够在脑海里搜出来，其他几个看着有些的面熟，但都叫不上名称。
【叮，皇太后的爱意+1。】
满堂的贵妇和一众公主姐妹，只有这一点爱意。
所以，面对七嘴八舌的问题，干脆一推二六五，反正本宫失魂症呢。
最后皇祖母问了几句夸了一番，也就没什么事了。和赵侚各自端了碟糕点，蹲到一边的廊下边吃边聊。
赵信：“你才出了阁，怎样？宫外好玩吗？”
赵侚愁眉不展：“好玩是好玩，就是我身量不够，威势显不出来，在街市里不亮出皇子身份经常被人看轻了。”
赵信一摊手：“那就亮出来啊，咱是皇子，光明正大地吃喝玩乐，又不是不给钱，有啥见不得人的？”
赵侚若有所悟：“有理！”不过，转头就苦着脸，有些悲情地道：“但是我没钱啊……”
赵信惊讶：“卧#！难道你还真是吃喝不给钱的？”
赵侚唉声叹气：“不是不给，平常都按公平价付钱。但身份亮出来后，就得多给些赏钱，不然咱这皇子身份更不受待见！我也丢面子。”
“嗨……要面子做啥？面子值几个钱！”
“噗——”赵侚中的糕点仙女散花似的喷了出来，冲赵信竖起大拇指：“云弟你是这个！”
赵信咂摸了一下，道：“说白了，就是缺钱惹的喽？”赵信心思：皇子的月俸用来过日子肯定够，但是哪有皇子乖乖过日子的？少不得花天酒地，这一来，月俸食邑肯定显紧巴了。
“是啊，钱……”赵侚喃喃。他那新府开始动工了，可内府拨的银钱堪堪做个翻新，要想置办得体，还是得自己贴钱。
赵信心下捉摸了一阵，凑过去神神秘秘地低语：“八哥，咱合伙做门生意如何？”
赵侚疑惑道：“生意？云弟你会？”
“略懂一点吧。”赵信点了点头，又不放心的问：“这个，父皇不会阻挠吧？”
“只要不涉盐铁军器，父皇就不会管。太子哥和二哥、六哥在朝外都各自有偌大的生意。平时上点孝敬，父皇还能夸几句呢。”
赵信问：“那你有自己的生意吗？”
赵侚耸耸肩，苦哈哈地道：“我是真没有。一来只是出阁，加冠礼估计要等来年，所以现在连些个驱使的仆婢都不够；二来我实在是不懂经商，现下只得靠母妃和舅舅帮着打点起家。”说着，又掰着赵信的手肘，热忱道：“你有啥主意没？做什么样的生意？”
【叮，来自赵侚的爱意+1。】
嗯，咨询费交的真及时，还算你有点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