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死亡

看V还想兴致勃勃的继续说下去，她身边的那个小跟班也没有组织她的欲望，文森特不得不咳嗽几声来打断表现欲莫名高涨的V。
“哦哦，我们回归正题吧。”V终于回过了神，瞪着卡姿兰大眼，像个乖宝宝一样坐着，等文森特接着说。
文森特突然不想说了，V这一手，伤害不高，但侮辱性极大，在神秘力量的影响下，文森特继续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那我们继续吧？”文森特说道。
“C，他现在说的，叫剧情也好，叫背景故事也罢都无所谓，你我都得仔细听着，这很有用，一些人总喜欢把真正的线索放到这些故事中，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会给我们现实世界的暗示。”
V一点也没避嫌，当着文森特的面说着这些东西。
而文森特好像没听到V在说什么，就像卡带了一样不断重复着“那我们继续吧”这句话。
“C，你跟着我一定要学会判断这些NPC和现实有没有联系，我刚才说的那些东西并不是废话，我观测到他的底层情绪有波动，甚至还对我进行了询问，也就是说他是知道这些现实世界发生的事。”V凭空拿出一瓶罐装饮料，三两下喝完后，把空饮料罐随手扔在地上，而文森特还在重复着“那我们继续吧”。
“但是他的情绪很快就被服务器给压下来了，也就是说，他极有可能和真正的意识交换有所关联，所以，文森特，我们继续吧。”
V的最后一句话就像是某种口令，正在卡带的录音回复了正常。
“我是我爹，还是我妈。”文森特重复了一次被V打断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准确的来说，我现在应该是一个意识集合体，三个人的意识重新融合成了新的意识，我很难确定自己到底是谁，或者是融合了三个人的新意识？”
“德拉曼……”V轻声说出了三个字，声音小到C差点没听见。
“杰克，帮我查一下德拉曼的消息。”V神色凝重的向杰克发出了讯息。
等V停下了动作，文森特继续说道：“我的父母都是公司的上层，很很老套的故事，他们恋爱，结婚，生了个男孩，再然后，就是悲剧的开始。
我父亲被人暗杀了，估计是敌对公司干的，母亲在收到父亲死亡讯息的一周后就自杀了，当着我的面，用动能手枪，一枪把自己脑袋给崩了，红的白的溅的墙上哪里都是，还有一些洒在了我的嘴里。你猜，那年我多大？我才16岁。
这场面对我来说实在是有点刺激，但是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比一般人想象中要强的多，我自己都没想到，两天后我就能像没事人一样把房子给打扫干净，把地上乱七八糟的肉块给扫了个干净。
我甚至不想用清理机器人，那玩意儿噪音太大，我更喜欢亲手处理垃圾。”
文森特的语气平静，平静的让C心里发毛，正如他自己所说，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三人中的任何一个，是一个全新的意识，而这个新意识只是在用第一人称讲述别人的故事，他并没有【亲身】经历任何事。
把一个人造的意识塞在一个不属于他的肉体中，他是人吗？
自己，这个名为PC，是人吗？
“后来公司的人来了，他们把我带走，说是去见我的父母，我当时也没多想，就跟着走了，从理论上来说，我确实见到了自己的父母。
公司从我父母进入公司开始就备份了他们的意识，我看到了他们年轻的意识在虚拟空间中谈情说爱造小人，没错，公司让我看这些东西。
公司说，这是个机密项目，项目被称为【守护你的灵魂】。”
说道这里，文森特戛然而止，他就像是坏了一样，全身不自然的扭动，各个关节扭曲成了一个在现实世界绝对不会出现的角度，双眼和嘴巴突然出现了黑色的马赛克块覆盖到了原先的位置，C和V已经无法看到他的眼睛和嘴巴，只能看到不断闪烁的黑色块状马赛克。
“然后，他们把我的意识也进行了备份，我也不知道经过了怎么样的操作，我就成了现在这样，融合了三人的新意识体，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这是一种感觉，无法用语言形容，我就是知道自己是三人的意识。”
文森特的声音开始失真，声音忽高忽低，前几个字还像男人，后几个字又像女人，最后又像是个孩子。
“赛博……幽灵！”文森特就像被人停止住了时间，除了不断闪烁的马赛克，他全身都静止了，诡异的是，还能从他身上听到声音。
“赛博幽灵！”文森特没有张嘴，但是C和V就是能听见他的怒吼。
“救……救我们！解……脱……本……体……囚……”说完这几个字，文森特的身体开始解离，就像是被溶解的油彩画一样消散在空气中。
下一个瞬间，一切又恢复了正常，文森特好端端的坐在那里，声音没有失真，正等着他们交货。
“V，刚才……”C心有余悸的看着V，刚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C，我们走对了，这是个BUG，某个现实世界的人在游戏里刻意的留下几个BUG向赛博幽灵们传递信息，公司也留下了后门，信息传递完毕后会被服务器DEBUG，也就是清除BUG，而我们，被回档了。”
V站了起来，看到V站起来，C也迅速起立。
“文森特先生，东西传给你了，我们该告辞了。”V随口说道。
“你们干的不错，钱打过去了，有机会再合作。”
“估计是没机会了。”V背过身，朝着文森特摆摆手，拉着C走出了这个豪华住宅。
“他死了。”回到车上，V感慨到。
“什么？”
“他死了，那个被DEBUG的意识是文森特，不管是什么融合的意识，还是其它的什么，他总归是死了，不存在了，现在的文森特，真的只是个程序而已。”
“V，我们这一趟，到底收获了什么。”
“收获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