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想做的事

阿九想练武。
这是阿九第一次主动对音八表达诉求，音八很是惊讶，他问阿九原因，阿九只是说：“变强…”
尽管她的脑子里有无数的声音在诉说着理由，但她无法将这些组织成完整的语言告诉音八，她有些着急。
但她坚定的眼神，使音八有些动容。他听说了一些阿九的事儿，但具体阿九的过去，阿九不说，他无法探知。但这几个月的相处，他敢说他是这里最了解她的人。
阿九，总是很饿很能吃，吃相很不雅却总是吃得很香，最近脸色稍微不那么难看了；还经常发呆，话很少，每次只是蹦出几个字，脸上很少有表情，说是面无表情更不如说是一种懵懂的状态，好像什么都不懂……
这样的阿九，第一次对他说要变强，他竟有些欣慰，“好，变强！变强了就能保护自己，保护珍惜的人，保护更多的人！”
音八把阿九带到了御堂的武场，这里和罗堂的武场不太一样，相比起来这里更宽阔视野更好，最重要的，是武场上整齐划一的动作，而罗堂的武场上更多的是单人的切磋。
“看，我们御堂的弟子是不是也不比罗堂的差哪儿去吧！”音八一脸骄傲对阿九说道，“不过这个是早了些，跟我来。”
音八带着阿九来到了一处院落前，院落的门大开，可以看得见里面一群小孩儿各自对着一个木头人打拳。“这是御堂的初园，是培养像你们这种初丁的。”
练习的小孩儿大多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样子，最大的也就看起来和阿九差不多高，他们听见门口的人声，都停下来看了过来，有的年龄小的还开始叽叽咕咕起来。
音八笑问：“殷教习呢？”
“她在…”“刚刚…”“不知…”“练习…”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一时使人听不清究竟，音八指着他们中个子最高的男孩儿，“你来说。”
男孩儿面对音八的问话，看起来有些畏怯，连回答的声音都有些发抖，“教习……”
“小豆子犯了错，教习把他带去了戒堂。”一道脆生生的声音插了进来。
定睛看，一个瘦小的小男孩儿睁着大眼睛看着音八，看起来也不过五六岁，由于长期的饥饿营养不良导致头大身体小，看起来极不协调。
小孩儿突然的声音成功引起了音八的注意，“以前怎么没见过你？新来的？”
“来了五天了。”
小小年纪，口齿倒是伶俐！
“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
“叫肉肉！教习给我取的！五天前教习外出礼佛途中把我捡回来的！我当时饿晕了！”说话流利清晰，一点都没有这个年龄小孩儿说话的毛病！
这一串回答是真的把音八惊讶到了，和他同龄的孩子话都说不利索更别谈对答如流了！音八摸着肉肉的头笑道：“怎么起了这么个名字？”
名字？肉肉……一旁的阿九听到耳里，其实……她觉得…这个名字还挺好听的……好听得她有点饿了呢……
“男子汉就该有个男子汉的名字！我再重新给你取一个！嗯…………”音八沉吟了半晌，突然有了主意，“云霄…就叫云霄！看你今后能不能直冲云霄！”
音八的语气是戏谑的，可肉肉的眼神却是坚定的，“一定会的！”连回答也是坚定的。
音八突地收起了戏谑的笑意，拍了拍肉肉……应是云霄的肩膀，露出满意的神色。
这时，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进来，一脸严肃，见音八，便抬手行礼，“堂主。”
“嗯……”音八应了声，他把阿九拉到身前，道：“这便是阿九了，暂且先在您这儿训练，还要您多费心了。”
“属下定不负堂主嘱托！”殷六娘神色不便，依然一脸严肃。
“哎……教习总是与冥六一同礼来礼去的……你们年龄都长于我，按理说都是我的长辈，如今却回回都向我行礼，这叫我如何处得？”音八很无奈。
“不礼无以立。”
“又来了！总是同样的话！”音八放弃了改变他们的想法，转移了话题，“这个小鬼……很不错。”他指着云霄。
殷六娘看向云霄，视线还扫过了刚才被问到的个高一点的孩子，感受到视线，那孩子身体颤了颤，头低得更低了。
“肉肉他…”
“教习，堂主给我取了新名字，叫云霄！”
面对殷六娘的视线，音八摸了摸鼻子，“那个……云霄这名字多霸气啊……”
“堂主决定便好。”殷六娘眼神无一丝波动。
音八察觉到一丝尴尬，把阿九推给殷六娘，“那啥，阿九就交给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便转身就走。
剩下阿九呆呆地看着殷六娘，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多大了？”殷六娘问道。
阿九歪头想了想，又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多大了。
殷六娘似乎习惯了这样的回答，只是道：“虽长得不大，但这骨骼发育也有个十一了，那就十一岁吧。”顿了顿，又盯着阿九看了几瞬，“练武可得吃得苦呢，你可以么？”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