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以一还一

第二日，袁锦瑄入宫来问事情的始末了。
此时袁青鸾刚刚从御前归来，替袁檀辰求了进入皇家书苑的恩典。
“哥哥今日怎么来了？”袁青鸾正安排人出宫传信给成王府，便见袁锦瑄从外头进来了。
“你还问我？昨日的事情是怎么回事？”袁锦瑄无奈道。“你怎么招惹了成王世子？”
“哥哥这话就说错了，我那怎么能说是招惹呢？”袁青鸾手指轻扣桌面，笑语道。“我那明明是仗义相救，救下了我的小堂妹呢。”
“你非揪这个字眼吗？成王叔家的那个小堂妹今年才五岁出头，她出生到现在你统共见了不过两次，以往更是连话都未曾和她说过，昨日忽然就要为她出头了。”
“袁檀陵自视甚高，仗着自己是成王嫡长子又是世子，话里话外指着袁荷的庶出身份说话，还对我不敬。”袁青鸾正色说道。“我就是庶出公主又如何，也容不得他那般不放在眼里。”
“你这脾气怎么说来就来。”袁锦瑄劝道。“哥哥不是说你什么，只是到底是成王叔家的家事，袁檀陵是成王妃唯一的嫡子，你非得搅黄了袁檀陵的差事吗？”
“袁檀陵是成王妃唯一的嫡子没错，可他却不是成王叔唯一的儿子。”袁青鸾趁意道。“袁檀陵是进不了御林军了，但是我求了父皇许袁檀辰进入皇家书苑读书。”
“当真？”袁锦瑄惊讶问道。“父皇真允了你？”
“这样的小事，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父皇疼我自然会允了我。”袁青鸾知道燕帝心中对自己仍然有愧，袁檀辰入皇家书苑读书这般无关疼痒的小事，但凡自己开口燕帝必然会应允下来。
那日袁青鸾离府后，成王不顾成王妃的阻拦，又请了家法出来。
成王妃想着今日之事索性是没有闹得上次那般大，只拽着袁檀陵让他跪下认错。
偏袁檀陵执拗，只僵着脖子不愿意跪下更不愿意认错。
成王妃气得没了法子，只有自己和袁芙为袁檀陵求情。
此时，隋姨娘带着袁檀辰和袁荷跪了下来，也为袁檀陵说情。
“贱人！”当着成王的面，袁檀陵仍没有丝毫收敛，抬脚踹向隋姨娘。
隋姨娘跪在地上根本来不及躲闪，幸而袁檀辰及时扑过来挡住了袁檀陵的一脚。袁檀陵自幼习武，一脚踢中袁檀辰心口，袁檀辰当时就口吐鲜血身子委顿了下去。
好容易被袁青鸾安抚好的袁荷，见状发出尖利的哭声，扑在袁檀辰身边高声唤着哥哥。
暴怒之下的袁檀陵更觉得袁荷哭声刺耳，见势又要对袁荷出手。
成王见袁檀陵行事愈发没了章法，没唤府中侍卫出手，只起身一把抽出侍卫腰间刀鞘，狠狠地抽在袁檀陵腰间。袁檀陵没有料到成王会出手，竟一下子被成王击飞，横着身子撞到了正厅的柱子上，落地吐血。
“檀陵！”见儿子吐血，成王妃顿时也失了分寸。
“来人，请王妃和六小姐回院子。”成王丢下手中的刀鞘，冷声吩咐。
成王话音未落，厅中立刻多出了两个身材高挑的劲装女子，她两人一边一个瞬间止住了成王妃。也不过八岁出头的袁芙，也被吓呆在了原地。
成王妃被辖制住送了出去，袁芙眼见如此只得乖乖跟着出去了。
“涟漪，你和荷儿好生回你们院子里去。”成王转头看向抱着袁荷不住安抚的隋姨娘，唤了她的名字。“檀辰我会看顾好的，不会让他吃亏。”
“是，王爷。”隋姨娘乖觉地抱住袁荷，袁荷哭得抽噎不止，脱力般地只能任由隋姨娘抱着离开了正厅。
成王让自己的心腹小心翼翼地挪走了袁檀辰，并唤人去为他医治。
这时，成王方才慢慢踱步走到尚且倒地不起的袁檀陵身边。这下着实吃到了苦头的袁檀陵，下意识撑起身子想要闪躲。
“明日我会递折子给陛下，以你打猎落下伤病为由辞了之前为你定下的御林军差事，你借着养伤的机会在家好好修身养性。”成王缓缓蹲下身来。“成王世子不是为你不可，上次的事情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
“父王......”没想到成王会说这样的话，袁檀陵颤抖着说道。“父王我是你唯一的嫡子啊，你真要为了一个妾侍和庶子、庶女废了我吗？”
“正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嫡子，我才会给你机会重新来过。”成王沉着脸色。“当今陛下没有嫡子，日后无论哪位皇子上位他都是庶出。与其让你日后口无遮挡为我成王府惹祸生乱，不如我就换个儿子做世子，好让我成王府走得更加长久。”
流风那个包打听不负袁青鸾的期待，很快打听到了成王递来的折子内容。
“回殿下，成王说是昨日世子出城打猎不慎坠马骨折，只得辞了御林军的差事。”流风把听来的话绘声绘色地说与袁青鸾听。“陛下知道后，还派了太医院的太医为成王世子看诊，顺道把殿下为成王府三公子求来的恩典一并传到了成王府。”
“哦，太医去过成王府后是怎么回话的？”袁青鸾饶有兴致地问道。“袁檀陵是真的骨折了？”
“太医说成王世子的确是骨折了。”流风说道。“不过听说成王府三公子也受了伤，所以进皇家书苑的事情也得拖上一阵子了。陛下听了也没说什么，不过又赐了些药材给成王府，说让世子和三公子都好好养伤。”
“这样啊，那你去御膳房替我选些寻常外头买不到的糕点和宫里的小摆设，送去成王府说是我与七小姐投缘送给她的。”袁青鸾兴致勃勃地说道。“去成王府的事情你自己跑一趟。”
“是，奴婢知道了。”
成王府这一日格外热闹，先是陛下身边的近侍领着太医来了一回，等到太医回宫回过话后，近侍又带着燕帝赐的药材来了一回。
然后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永安公主身边的宫女又来了一回，送了不少吃食和玩具给成王府的七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