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3 养狼计划

山风吹拂，绿叶婆娑，树荫清凉。
既无什么风波压在心头，悠闲潇洒般的降妖除魔才是黑袍男子一直想做的事。
这人是天下间有名的印兽师。
也就是绘制天下山海无数妖兽的画师，所观画卷……对楚宁而言是旷世杰作，对伯益来说，就是沿路赏景了。
少年楚宁此刻有些浮躁不安，对此事思来想去，楚宁干脆就在旁观战，不去参与，反而从伯益的一笔一划中悟出了很多道理。
就比如，那看去极为讲究的“一笔一划”可以用更为细致的“一笔一画”来解释。
伯益其实很快就将蛊雕的大致形状描绘出来，但却一直不断临摹加深线条，让蛊雕变得更真实，一支笔，只有黑色唯一一种颜色，但伯益却似乎能从黑色中弄出很多不同颜色。有黑的、灰的、白的、灰中白的、黑中灰的、黑中白的……总之，应有尽有，似乎只要他愿意，这位来历神秘的画师伯益就可以通过一支笔画出各种不同颜色，去勾勒一副绝无仅有、堪称杰作的山海天下。
此时这位画师如同一位巡视地盘的山大王，用他手中的扫帚一路“清扫”着自家院门前的枯枝落叶。
“蛊雕又称纂雕，是一种似鸟非鸟的食人怪兽，样子像雕，头长角，叫声像婴儿的哭啼声，是古代中国神话传说中的一种怪兽。”
写到南山经了……
“又东五百里，曰鹿吴之山，无草木，多金石。泽更之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滂水，水有兽焉，名曰蛊雕，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之，是食人。”
简而言之，说的是“再往东五百里，是座鹿吴山，山没有花草树木，但有丰富的金属矿物和玉石。泽更水从这座山发源，然后向南流入滂水。水中有一种野兽，名称是蛊雕，形状像普通的雕鹰却头长角，发出的声音如同婴儿啼哭，是能吃人的。”
蛊雕双眼中流露出惊恐神色，被画师伯益无情收入画卷中。
随后，伯益将那副山水画配合着隐藏在山水丛林中的异兽蛊雕放回圆筒，才算收入囊中。
楚宁一动不动，似乎还沉寂在刚才伯益作画时的一举一动中。
果然！荀老头曾经指点少年，任何一门技术，练到最高境界，都是殊途同归，其中蕴含所谓大道理肉眼不可见，却需要用心去体会感受的。
楚宁朝远处画师竖起大拇指，赞了一声“绝了！”
……
画师伯益，记录天下名山大川，奇珍异兽，汇集成册，名为《山海经》名字起的巍峨大气，说白了，就是一部九洲界地理图志与野兽合集。
只不过，少年在说出那两个字后，就更加奇怪了，因为下一刻，就看到伯益重新铺开另一副有明确异兽记录的画卷，心念一动，那画卷绘制的青色怪物就从离开画卷，出现在了画师身旁。
楚宁愣了下……竟是那头不久前还见过的青牛。
随后就看到青牛抬起牛头，将伯益托起来，将他重新放回牛背，又是仰天姿势，呼呼大睡。
仿佛伯益救楚宁的过程都是无心之举，真正的目的，只不过是要收服异兽罢了。因此，对于楚宁最后如何，对自己是否出于真心的感恩，伯益丝毫不在意。
“前辈。”楚宁前行礼，伯益伸了个懒腰，看着天空“怎么？”
楚宁道“前辈……也是系统宿主吗？”
挑破窗户纸，楚宁只有一个目的，看到他想要的真相。
伯益哈哈大笑，扭头冰冷看他“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很危险。”
楚宁点了点头“不过，晚辈觉得，如果您一开始就想着杀我，又何必救我？”
伯益摇了摇头“没有没有，你误会了。我并非救你，收了蛊雕，是系统派给我的任务。”
“前辈真的是……”
“楚宁啊……”伯益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有些事，不是你现在权限可以知道的，特别是关于我的身份。还有，出于好心，我不妨告诉你一些，你此时不应该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