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夜晚的故事向谁说（下）

咿呀鬼叫唱起了朝圣之歌，龙人便是他们至臻至诚的救世主，仿佛屠戮完人类便能再次获得世间净土，尤因教是否真的这么作想不得而知，但张斗衡是这么认为即可。
玻璃柱里那是龙人但也不是龙人，龙人应当没有性别……阿斗在认识弥夜之前是这么认为的，但现在看来结合龙之卵的故事，可能高阶龙族里，存在一部分有性别差异的个体，甚至得以孕育下一代的可能。
但眼前这具龙人，该说是个女性的躯体，身上有明显的女性的轮廓，她并没有普通龙人那种头颅和獠牙，尽管面色有些发青发蓝，但面容精细，说不上极美但也看似漂亮，四肢手脚仍有龙鳞布满的纹路，皮糙肉厚也不细腻，感觉穿戴上了一层纤薄的鳞片铠甲，她禁闭双眼，鼻腔中偶尔升腾起的气泡发出咕嘟声响，让阿斗十分震惊，知道这生物居然还活着。
阿斗难以掩饰内心的震惊，他嗤笑一声：“这很可悲不是么，作为靠近东莱岛的防御重镇，无数的士兵血肉铸成长城捍卫这座城市的安全，抵抗龙人的入侵，而你们却千方百计的想要将龙人给带进这里。”
“放开我儿子。”
有人朝着阿斗走了过来，他双手颤抖抬起，掌心向下，哆嗦着喉咙说道。
对于外人而言，他们是神秘莫测的尤因教，而对他们来说，阿斗这悄无声息徒然出现，才是真正让人害怕的鬼怪幽灵。
阿斗却不回答，他双眸盯着那个玻璃罐子，能感受到极度危险的气息，他抱着小男孩，左手不断的轻抚着男孩的后脑勺。
有人想要提前离开，也需要为眼前的不速之客只是针对皇甫家的仇敌，但阿斗头也不转，抬手捏起身旁桌上的餐具便是直接一甩刺穿对方的脑壳，砰的一生巨大的力道直接把脑袋给从脖颈出拔了起来，顿时见尖叫声响起。
但阿斗不喜欢听这些中年贵妇的尖叫，有钱人才会参加尤因教这种崇拜龙人的活动，吃不饱喝不足的那些非战略地区的贫民们，不少人还过着风餐露宿的苦日子。所以他并不怜惜，大叫了一声闭嘴，然后又抬手甩出一根汤勺插入了喉咙不听使唤的女人嘴里，让这精致的银具和她的头颅融为一体。
“猎龙战衣？”皇甫南瞳孔一缩，居然是暂时性的忘记了恐惧。
“你们该不会真的有什么恋龙癖吧，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想着龙人。”阿斗真的是有些哭笑不得。
“沙赫门徒的走狗，怎么可能知道龙神的伟大。”皇甫南冷笑道“中央那些堕落的垃圾贵族，想要染指不属于自己的力量，现在又到了他们清除异己的时候了么？”
“龙神的伟大？你指的就是这个？”阿斗指着玻璃柱说道“你知道一名高阶龙人放在一线城市群里，还在市区之内，这意味着什么？”
“它们并非都和你们想的那样……你该怎么才能放过我的孩子。”皇甫南搂着她的妻子，有些慌张，仿佛视死如归，似乎对于阿斗的到来感到惊吓却并不意外。
“它们不是我想的那样，那会是怎样？”阿斗哈哈大笑起来“我和龙人这么多年，它们什么德性不用你来教我们，你们这些只会躲在城市里的老鼠，享受着国家的庇佑。”
阿斗说完，浑身猎龙战衣迸发出黑色的烟气，说是罡气也不为过，还居然一首抱着孩子整个人迅捷如风，一瞬之间抬手抓起桌上餐刀，手起刀落，整个片区围绕着玻璃柱旁的一堆男女顿时血肉横飞。
这单方面的屠戮，餐刀刀尖挑、刺、剥、刮，几乎都是摸着喉咙要害处，顷刻之间阿斗坐会原位，成片的尸体错落有致的倒了下来，喉咙鲜血直流，抽搐不已。
怀里的小男孩哪见过这种阵仗，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嚷着要找爸爸，但阿斗抱着他，然后将沾满了鲜血点餐刀两侧，按在了男孩的粉嫩的脸蛋上，擦拭了一番。
“你疯了么！？”皇甫南吓坏了。
“葛瑞之心是否在你们这里。”阿斗用餐刀的刀尖不断的戳打着桌面，空旷的地下室里，来回着刺耳而有节奏的声音，让人难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一开始还不愿意相信，7.14事件是尤因教所为，但如果你们真的偷走了葛瑞之心，那么一切也就合理了，当年进入深渊之门，太多贪欲了。”
皇甫南有些诧异：“你知道的也太多了。”
“杀人可不是这样么，知道为什么要杀。”阿斗拍了拍怀里男孩的脑袋，然后轻声说了一句“嘘……”
张斗衡可能并不知道，他这种行为十分吓人，他是否亢奋的情绪不得而知，但身上的黑色烟气更重，这个战衣十分的雀跃，以至于，玻璃罐子里头的那个龙人忽然睁开了双眸，一双碧绿的眼珠子看了过来，似乎感应到了阿斗身上的异样。
然而难以
“爸……爸……”罐子里头的龙人看了看阿斗，又看了看皇甫南，居然是结结巴巴的吐了两个字出来。
阿斗听的只感到毛骨悚然：“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皇甫夫人此刻也是赤身裸体，她站在皇甫先生之后抱着他浑身发抖，看着玻璃里头的龙人，眼神十分复杂。
“我记得你们资料上是一儿一女，然后大女儿是已经送到国外去上学，可别吧。”阿斗捂着额头，真的是惊喜层出不穷，意外连连，连他这般脑路通透的人都有些难以接受。
“这更说明了，我们其实和龙人！”
“够了！”阿斗整个人站起身子，忽然暴怒。抱在怀里的小男孩被吓得呛了口气，整个人面色一白，不敢出声。
张斗衡冷眼盯着玻璃柱，慢慢靠近夫妻两人，然后一把将小男孩给扔到了皇甫南的怀里，力道之大，直接是将夫妻两人都给撞得个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