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七

“你走吧。你快走吧。”胡湘云瞬间明白了目前的境遇，她选择了退缩，借着灯影，他朝着徐超摔了甩手，一副撵人走的手势，虽然她指示的方向偏了点。
马小明一时愣在那里。他不知道徐超说的给钱，是指对自己刚才的亵渎行为付钱，还是要付买自己的老婆胡湘云的钱。不管是哪种，都是不可忍受的。马小明发愣，主要是因为惊讶，惊讶自己还能碰上这样一件事。长期以来，马小明对生活所求不多，他只想平静地过下去，为此，马小明也付出了辛劳的汗水。回首过去的坚持和努力，审视现在所求之简单，马小明便带有高于常人的自信，这是对“穷且益坚”这句话很好的诠释。有如此自信的人，面对冒犯，自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
人类这种低劣的生物，只热衷于恃强凌弱的争斗，在不明所以的争端中，多数都带有狰狞背后的恐惧。譬如说“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譬如打群架之前的“盘道”……皆是如此。
马小明不恐惧，他大喝一声：“你给我滚出去。”
徐超卑劣，此时却也没有恐惧，大概是由于喝了酒，也可能是因为平日里飞扬跋扈，恃强凌弱惯了，怎么也没把一个盲人放在眼里。
“哟，怎么跟爷爷说话呢？”徐超道。街头流氓打架，好先推搡肩膀，徐超说着，照着马小明的肩膀怼了一下。
马小明本已盛怒，被推了一下后，自然不忿，便伸手猛地一抡。可他毕竟是个盲人，这一下抡在空气上，连徐超的边儿也没摸到。
胡湘云虽然看不清，但是凭借着仅能感受到的光影和听到的声音，也能大致分辨出，是自己丈夫处于下风。既然处于下风，如何还继续争斗，胡湘云喊到：“你走吧。你走吧。老公，别惹事，让他走。”
激怒之中马小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目盲而带来的绝对弱势，听了妻子的喊叫，才意识到。即便意识到自己处于弱势，马小明却也没想服输，只是囿于感受到妻子胡湘云拉住了自己一只手。
长期顺遂的人发起火来很难收住，长期苦难的人，发起火来就相对容易平息。马小明依然充满怒气，只是在这一瞬间，理智略占上风。如此一来，没有打出第二拳。
“滚。”马小明阴着脸说道。
“跟谁俩说话呢。”徐超一脸骄傲。对面的盲人显然已经收手，可这并不能让徐超平息，反而让他猖獗。徐超一句话没说完，伸手就是一个耳光，精准而响亮地抽在马小明脸上。
“啊！”胡湘云发出一声惊讶的尖叫。
这样一来马小明无论如何也忍不了了。他抡了抡左手。险些打到徐超，被徐超躲过去。
徐超更加得意，反手又是一个耳光，再次抽在马小明的脸上。
马小明抡起右手，徐超向后仰着身子躲避。马小明又一次没有实实在在打到徐超，可这次马小明的手指划到了徐超的衣领。马小明顺势薅住了徐超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