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双龙戏珠

“卡特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好相处，第一次信息互换就禁止我们采集样本，当时的语气就像要从电波里面冲出，当面和公主理论一番。”凤凰靠在控制台上，查看进入节点城时记录的影像。卡特站在玻璃幕墙后的面孔被放的老大，凤凰似乎想从这张刻板的脸上读出些什么，直觉让她对这个人充满警惕。
“那会正好赶上彩虹内乱，然后也没下文了。地球上只有他们一家对研究有的贡献，比另外两家靠谱多了。橙光和联邦只顾着扩张地盘，时不时还会打上一架，就没一刻安分的。以前联邦还禁止基因技术直接造人，现在穹顶除了输出物资，更重要的就是输出人口，被覆灭的卫星城不出一周就能布满人口，联邦总部周围上百座卫星城，黑暗纪元以前的核心城市也只有那么多人口吧。”曾楚文脸上满不在乎，对联邦制造的繁荣嗤之以鼻：“倒是卡特那个家伙，永远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e73区有能量反应，派队人去看看。”丽莎已经掌控整座节点城，她一边给骑士组装义体，一边为自己组装存储器：“研究所和节点城之间的网络有彩虹架设的屏蔽，等完成现阶段的工作，我也打算看看卡特想的是什么。”
丽莎的好奇和凤凰的直觉不同，只是对方最后敲定的价格比她计算的低了许多。研究所级别的逻辑智能不会作出这么大的让步，一定有人为干预。谈判现场丽莎的算力无法推演后续的走向，直到连上节点城的设施，恢复了部分算力以后，她才察觉到其中的蹊跷。
节点城和彩虹研究所的网络之间只有一墙之隔，只要渗透了墙壁，丽莎就能窥探彩虹的秘密。她这个电子世界诞生的精灵，面对人类展开电子战的优势不言自明。随着控制范围不断扩张，金色秀发遮挡的俊秀容颜却严肃起来。
地下节点城内部有一圈抵御修建的屏障，丽莎需要控制整个节点城，当然不满足屏障覆盖的区域，她要的是节点城的全部。无人机探出屏障，开始修复破损的设施，骑士已经赶到现场，处理不时涌出的。
起初除了的密度高了一些，并没有其他异样。直到无人机修复了一条破损的缆线，凤凰的终端也在此时收到前线的支援请求。巧合里充满了阴谋的味道。
缆线另一头的网络还在运作，丽莎化身数据潜入其中。稍作追查就发现一扇朱红色的大门，数十米高的厚重门板被她一脚踹开，门后是空荡荡的白色房间。网络世界对丽莎来说就像回家一样，她甚至带着一些好奇，径直闯入了陌生的房间。
随着丽莎在房间中站定，脚下蔓延出蓝色的纹路，纹路逐渐爬满空白的墙壁，墙壁开始龟裂，裂隙中显露出原本的世界。
脱落的白色墙皮底下显露出密集的字符，不和谐的红色光芒射了出来。红色的警示代码如同不断滚动的霓虹，填满了丽莎剥开的缝隙，房间断裂的墙壁不堪重负，巨大的白墙开始垮塌。
丽莎没有丝毫惊讶，甚至还暗暗叫好，她开始触发的只是系统的自动防御，现在才遇到对方的网络安全员。
轻松避开房间坠落的杂物，哪怕整个地板碎裂开来，丽莎依然安静的站在那里。她仿佛和地板黏在一起，跟着那块断开的白色碎片一起下坠，直到脚下站立的地方也碎成两半才睁开眼睛。
漫天的建筑残骸永无止境，不断落下准备把入侵者砸入深渊。丽莎却在坠落的残骸中反复纵跃，如同穿梭在暴雨中的精灵，顺利避开每一个雨点。突然残骸中出现一块巨石，彻底封死了腾挪的空间。丽莎脚下轻轻一点，勾起残骸中散落的钢筋，朝那块拦路的巨石踢了过去。
“彩虹在周围做了手脚，是他们引来的。”丽莎一边破解对方的系统防御，一边把窥探到的信息告诉身边的凤凰。
彩虹在节点城周围设置了诱饵，对方虽然已经发现遭遇入侵，但也被丽莎锁定了远程控制，无法释放其他的诱饵。丽莎把还未开启诱饵的坐标发给凤凰，数量足有30多个。
用30枚晶币设置诱饵，对彩虹来说无疑相当奢侈，节点城后期搭建的屏障根本无法阻挡晶币引来的，难道卡特打算用节点城和帝国舰队同归于尽？没弄明白卡特的意图，丽莎就侦测到熟悉的能量波动，那不是的能量信号，而是正在充能的破晓武器。
伴随剧烈的能量波动，线上的攻防也愈发激烈，就连丽莎也需要集中精神认真应对。
凤凰和曾楚文也察觉到头顶剧烈的能量波动，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彩虹的塔尖射出一道耀眼的红芒，直指车队驶来的方向。帝国舰队急于入驻节点城，车队的行踪暴露了舰队停泊的方位。经过无人机的勘查，卡特已经掌握帝国据点的具体坐标。
未曾现世的黑百合因为这次搬家暴露无遗，毫无预警就遭遇致命的远程打击。红光裹挟着电弧划破天际，漫天的沙尘好像主动让开去路。光柱直指远方，熔化的沙粒在研究所和黑百合之间留下一条琉璃通道，在荒凉的沙漠中熠熠生辉。
凤凰和曾楚文已经被撵出了节点城，地上也被炸开一个硕大的窟窿，他们身后跟着的如同两条长龙。龙身由无数扭曲的交织而成，每只不停蠕动，不断分分合合，看起来无比瘆人。
显然丽莎已经无法锁定对方的远程控制，晶币的能量引来众多。为了保全节点城，凤凰的曾楚文只能用身体当作诱饵，把引了出来。
两条诡异扭曲的红龙不断攀升，两人心意相通，一起朝着研究所屹立的蓝色金字塔冲了过去。刚激活过破晓武器的研究所消耗了巨大的能量，金字塔一样的蓝色屏障一阵摇曳。
面对奔涌而来的长龙，蓝色金字塔没有坐以待毙，塔顶的重炮继续充能，其余的武器也一同喷射出火舌。周围破晓武器瞄准的目标不是，而是巨龙般正前方的两人。
虽然凤凰火红的翅膀比曾楚文朴素的义体醒目的多，但袭来的攻击却没有区别对待。红色的火舌犹如狂风骤雨，迫使两人调转方向，身后的紧随其后，巨大的红色身躯还遮挡了部分能量暴雨。
绞在一起的没有前面的两人灵活，来不及变向的尾部抽中金字塔的蓝色屏障。粗壮的红色尾巴撞上能量屏障以后，无法再保持原有的形态，就像糊在墙上的软泥怪，粘在脆弱的屏障上。扫中的屏障变的一片赤红，如同腐朽风化的墙壁，簌簌落下无数红色的结晶颗粒。
察觉到身后的异变，凤凰反手甩出一道红芒，破晓武器的红光仿佛穿透玻璃的子弹，染的赤红的屏障终于不堪重负，开始龟裂瓦解。
屏障破裂以后，却没有改变方向，它们对屏障内的活物视而不见，撞碎的身体汇聚成几条小蛇，继续朝天上的两人追了过去。
凤凰却失望的撇撇嘴，忍不住啐了一口。研究所的防御设施设计的十分缜密，哪怕外部的屏障破损，内部也没有漏出一丝生命气息。
每间阳光房都有独立的屏蔽系统，保护着里面宝贵的样本。所里的研究员甚至没有因为屏障破碎分神，依旧在走廊里不停穿梭，依旧显得十分忙碌。他们仿佛无所谓畏惧，直到屏障缓慢恢复，蓝色金字塔内部依旧有条不紊的运作着。
永远的黑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