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春节

转眼已经临近春节，剧组没有要放假的打算，原本计划在春节前就会杀青，但受了更换主演这种大风波的影响，整体拍摄计划都要顺延，制片人因为多出来的开支整个人都很暴躁，无奈之下，大家只能硬着头皮，一起在横店迎接春节。
杨寄柔这个春节过得并不安稳，最近她成为了剧组八卦的众矢之的，很多人都看到了那张路北洋搂着她肩膀的照片，新闻的题目是：路北洋夜会新女友，是假戏真做？还是日久生情？
王信也看到了这条新闻，他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杨寄柔，而新闻的主人公也正是几个月前他在酒店大堂里看到那一位，他想给杨寄柔打个电话质问一番，但又明白这一切早已时过境迁，连自己的愤怒都只是过期的情绪。
王信春节期间异常繁忙，年前答应了何西的工作，现在已经开始筹备了，平日里他不怎么联系的朋友，现在都要一一拉拢。王信的父亲之前在怀柔修了所私宅，四五百平的住宅，还配了两个露天的温泉池，每年春节前，王信都热衷张罗各种家庭聚会，会叫上家里的叔叔伯伯一同去怀柔，大家聚在一起欢度除夕；可今年王信太忙了，忙到把这些琐事早已抛诸脑后，这样的王信让人感到既陌生又新鲜，除夕那天，他妈围着他转了好几个圈，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个遍；
“妈，您干嘛呢？围着我转了好几圈了，您这是要跟我跳交际舞啊？”
“你最近变化太大了，是不是受什么挫折了？”他妈关切地问；
“没有，什么挫折，就是最近打算搞搞创作，赚点小钱。”王信一边看着手里的影视制作报价单，一边头也不抬地回着他妈；
“你要赚钱？你去赌博了啊？”
王信听到他妈的疑问，气得想笑，无奈地朝他爸发出求助：
“爸，您能把我妈带走吗？要不你们俩去外面转转吧？”
王信后来回想了一下，好像自己从小到大，的确没做过什么正经的营生，像现在这么主动积极地对待工作事业，实属首次。要是以后自己也可以成为像父亲一样的商人，那何西可是功不可没。
还不知道自己如此重要的何西此时在老家正接受着全家人的审判：那么好的工作为什么说放弃就放弃？以后没有了工作还回北京做什么？连个男朋友都没有还不如踏踏实实回来考个公务员嫁人算了！这三大主题的论点论据在人海战术下显得格外充沛，七大姑八大姨的七嘴八舌，也把她那唯一一点能辩解的空间彻底压扁了，她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干瘪无力。大年初四的早上，她悄悄地收拾了行李，直奔他们口中的那片罪恶土地——北京。
“这个春节一点都不悠闲。”——杨寄柔拍完杀青前的最后一个镜头，捧着一大束鲜花，站在人群中看着大家疲惫的脸，心里这样想着。
“这个春节可真是糟糕！”——何西回到空荡荡的小区里，原本车水马龙的东二环，现在也变得门可罗雀，她看到楼下的小超市紧闭着大门，今晚看来是要饿着肚子睡觉了，何西叹了口气，心里这样想着。
“这个春节真是特别！”——王信放下手里最后的一点工作，裹着厚厚的毯子来到外面的温泉池，他惬意地泡着温泉，抬头看到怀柔漫天的星光，好像已经看到了来自未来的笑脸，这一切都刚刚好，他心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