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变故

卫卓羽瞪向他，气愤道：“所以说三哥也这么认为？五弟才回家一个月就要让他离开！只因为他见了东宫太子一次？就要让他背井离乡！到底是为什么？”
“逆子！闭口！”卫琼喝住他，但卫卓羽根本不理解，自六妹走后，这个温馨的家就变得乌烟瘴气，不，应该说是来到京城之后就变成这样了，以前在域城的时候多自由快活呀！到底是为什么？
卫卓羽想不通，也不想想了，他只知道现在自己很气愤，竟顾不得他气愤的爹，生气的跑了出去。
卫琼气得手都抖了，只见他深吸一口气，转头对卫醉颜道：“现在，立刻收拾行李，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卫醉颜错愣的抬起头，卫卓承显然也大吃一惊，刚想劝什么，但卫琼已经挥袖离开了，这件事显然没得商量。
卫醉颜要离开的消息让卫家人都很惊讶，徐轻影更是直接来书房找他，但却被他堵在门外了。无法，一家人只能来到卫醉颜房里好声劝慰她，卫醉颜给他们浅浅一笑，默默接受他们的关心，但眉头却皱起来深思着。
这件事实在太突然了，难道她爹发现了什么事？
然而卫醉颜尚未来得及离开，隔天一道圣旨下来让她进宫做太子陪读，卫琼沉默的接过圣旨，卫家其他人心里都有点沉，连一向大大咧咧的卫卓羽都感觉气氛有些奇怪，心里憋着一口气想要问怎么回事。
“三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卫卓羽实在忍不住偷偷来问他，卫卓承只是摇了摇头，他知道四弟比较冲动，若告诉他卫府如今的现状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卫卓羽目光幽幽的看他，“我知道你们一直认为我比较冲动易怒，但我也是卫家的一份子，有些事连五弟都知道了，我迟早也会知道，再与我隐瞒又有何意义？而且宫宴上大嫂那事恐怕也不简单吧。”
卫卓承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这些事实在不方便说，只能沉默以对，卫卓羽接着道：“三哥，我是冲动，但不是蠢。”说着便生气的转身离开。
半个月后一直外出从商的卫卓律回来了，“二哥。”卫醉颜高兴的围着他，卫卓律含笑柔了柔她的脑袋，“五弟，看二哥给你带了什么小玩意！”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圆圆的、略有些冰冷的盒子。
卫醉颜好奇的接过来看了看，“这是什么？”
“这是从大宛那边来的香料，二哥好不容易拿到的。”
卫醉颜疑惑的看着他，“给我做什么？我又用不到，给娘呀。”
“娘那也有，这你就收着吧。”这本来是要给六妹的，可惜六妹不在了，只能给五弟聊表思念，卫卓律揉了揉她的脑袋就去找卫琼了。
这时卫卓羽带着一身伤的从外边回来，卫醉颜赶紧上前去，“四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是不是打架了？”
卫卓羽赶紧捂住她的嘴，“嘘，不要告诉爹和娘。”说着把买好的糖葫芦塞给她，“娘今天没说到我吧？”
卫醉颜摇了摇头，“四哥为什么打架？”
卫卓羽表情一下子阴郁了下来，随后还是勉强笑了笑，生硬的扯开话题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用陪太子读书吗？”
“已经亥时了。”想了想又道：“四哥不告诉我为什么打架我就跟娘说去。”
“不过是玩笑而已。”卫卓羽拍拍她赶紧离开，就怕卫醉颜再追问下去。
卫醉颜疑惑的看着他四哥，总觉得他出了什么事，后面卫醉颜一直想方设法的问他卫卓羽都避而不答，有时候干脆连人都见不着，每次见身上都带着伤，有时候还带着酒气。
卫醉颜忧心忡忡，心不在焉的听着太傅在上面讲学，有次太傅提问差点答不出来，下堂后叶旭明不免有些担忧的问道：“你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没什么。”卫醉颜摇了摇头，叶旭明依然怀疑的看着她，这时跟随着卫醉颜的小童急急忙忙冲上来，连礼都来不及行就拉着她红着眼道：“五少爷，我们快回去吧，四少爷他……他……”他想要说什么，可却又有所顾忌着说不出口。
卫醉颜心猛的一沉，“四哥怎么了？”说着连招呼都不打就急忙往府中赶去，叶旭明呆愣了一会，担心她有什么事就吩咐侍从去打探消息。
还没进府卫醉颜便听到里面压抑的哭声，一些下人神色低沉的在府门前挂着“奠”字灯笼，卫醉颜心猛的抽痛起来，眼泪刷的掉下来，失声惊叫：“四哥！”人几乎跌跪在地，幸而仆从看到她急忙把她扶进府里。
卫醉颜一进屋子便看到一众仆人痛哭着，前面卫卓羽身体呈现畸形的躺在地上，身上衣杉凌乱，身体上的伤痕一条一条纵横着，最令人震惊的是他的身上竟然布满米青液！表情痛苦，似乎在死的时候受到极至的痛苦。
“四哥！”卫醉颜瞳孔放大，整个人哭跪在地，她大哥古板的脸涌上愤怒的情绪，二哥收起了万年不变的假笑表情沉重，三哥低下头神情有些阴郁，卫琼则是无言的坐在上位，看到卫醉颜进来时只是看了她一眼，而徐轻影更是悲痛得昏了去，已经被扶去休息。
“送来的人说，你四哥……马上风了。”卫琼闭上眼掩去眼里的痛苦，紧握着扶椅的手青筋暴起，显然压抑着内心的涛天巨怒。
“四弟才十四岁……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马上风呢！卫卓昱气愤的道，到最后实在说不下去了。
他的四儿子马上风死了，而且还是被人当小官那样死了，流连风～月场所，身上的伤说是玩某些游戏所伤，此事传出去卫琼恐怕再无颜在朝堂上立足，也会被世人所耻，这毕竟是他教出来的孩子，而他的其他儿子也会受影响。
堂堂一个七尺男儿被人如此对待，她的四哥……该是何等的绝望。